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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一路無言的跟隨著水叔,只見青峰山中處處透著古怪。腳下之路永遠只有一條,每每山路盡頭,再無去路之時,水叔甩出不同顏色的無聲煙花,山間就又顯出路來。間或路上遇到或打掃或持物穿行的僕從,對走在前面的水叔,匍匐行禮,看也不看綺羅主僕一眼,然後默然離去。僕從之間也多是目不斜視,偶有招呼也是手勢啞語,不見喧譁。綺羅心中奇怪,在心中暗暗留意,面上卻不帶分毫。
水叔放出五色煙花入山之時,商家老族長商闕就已經知道他們來了,此刻他正負手站在一面巨大的石鏡前,整個青峰山上盡在鏡中。
“阿水回來了?事情可順利?”商闕望著山口處緩緩而行的三個人影,並沒有回頭,淡淡的問道。
老族長身後站著的是商土,他是和商水一起趕去伍郡的,一明一暗,他一路隱形護送,直到完全進入青峰山勢力範圍,他才提前趕回山中,此時聽到族長詢問,恭聲回答:“還算順利,耀宮中傳出訊息,我和阿水先趕了過去,未免打草驚蛇、夜長夢多,只是悄悄地帶出了那兩個孩子,伍郡商家卻被毀了。”說到後來,商土語氣中帶出了一絲惋惜。
老族長聽出了商土語氣中的變化,也有一點感慨的說:“你們做的對。成大事必有所犧牲,我族身負重任,豈能因為顧及幾個族人生死而耽誤了大事。子樹一家老小和鳳鳴郡子風的一家老小一樣也記入商家中族譜,世代享受後人供奉。”
“謝族長體恤,子樹地下有知,也會含笑九泉了。”商土擦了擦眼角,替商子樹拜謝族長。
商闕沒有再搭腔,而是撫著長鬚,皺著眉頭轉了話題:“這次鸞家如此瘋狂,恐怕這個孩子有些蹊蹺,難道真的不是子樹親生?”
聽到族長這麼說,商土也從剛才悲傷的的情緒中轉了過來,細細思量著一路上的經過,掂量著說:“難道是十五年前的柔妃……”
商闕緩緩點頭,“十有八九啊。”
他想了一下,又繼續問到:“你們一路有沒有尾巴?”
商土本就是負責善後的,他猶豫了一下答到:“我們一路上很謹慎,佈下八步移魂陣,甩開了尾巴。只是,後來我總感覺隱隱的有點不對頭,回頭細找又沒發現人影。”商土說著臉上疑惑之色也越來越重。
商闕看了一眼不太確定的商土,溫言說:“鸞家在耀國經營了數百年了,實力不容小覷,你們能平安把人帶回來,也是很不容易了。即使有人跟了上來,到了我青峰山地盤上,也不怕他們撒野。”
接著他語氣一轉,對著虛空,嚴肅揚聲地說:“吩咐下去,嚴守各個入山通道,任何人不得靠近山中,如有異動,速速稟報。”
商闕說完,轉眼再看已經行至半山腰的綺羅,綠裙黃襦,腰間墜同色如意絲絛,打著一個簡單卻別緻的結。外披純白輕紗披風,下襬處手繡一枝綠梅,枝幹倨傲色澤清冷。面上,眉間一點燦若寶石,自有一股貴氣天成。隨在水叔身後,既無唯唯諾諾,也不明顯的東張西望,彷彿逛自己後花園般自若。
商闕看著,臉上浮起惋惜之色,口中喃喃有語:“可惜了,非我商家之嗣。今後禍福,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商土一路上也一直在觀察著綺羅,越看越喜歡,看到族長這樣說,忍不住介面提議說:“留下來加以培養,為我所用?”
商闕收起心底的惋惜,眯了眯眼睛,掩住滿眼的精光,不置可否,“先看看鸞家出的價碼吧。”
“是。”商土應著,不再追問。
“傳下去吧,商子樹嫡女序齒商家族譜第二十六代第十一女,安排在東九峰,飲食起居讓阿水派人照應著。”
根本沒見到族長的面,綺羅就這麼被圈養在了青峰山。
至此傳於神州,商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