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巒告退出宮,月知文還不肯放過自己,又吩咐把歷年各州府呈上來的案子卷宗找出來。有些陳年的卷宗,自從呈進宮來月平帝就沒翻過一頁,早就積了厚厚的塵土,一時間宮廷內庫人仰馬翻,塵土飛揚。
看著不肯歇息的陛下,一直揪著心的執墨實在忍不下去了,他悄悄的找來了執醫,兩人又故技重施, 用薰香燻倒了月知文,強迫他睡去。
顯然,月知文的身體已經撐到了,原本受傷之後就沒調養,現在又這麼不管不顧的強撐著,被燻倒之後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但是剛睡下不久,月知文就發起燒來,大汗不止,胡話連篇,一會兒是與綺羅公主一笑樓初遇,一會兒是聽嵐小榭內品茗結盟,一會是耀宮夜宴假戲真做情不自禁,一會兒是瓊州驛站圍坐觀戲,一會兒又是巴郡調糧心有靈犀……
但是,反反覆覆出現最多的情景卻是送鳳台上綺羅中箭落入火中,他僅僅差半個指尖的距離沒有抓住她。
“不要啊,羅兒……”
“羅兒不要怕,朕在呢。”
“嗚嗚,母妃救救羅兒。”
……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四六章 貴妃殉葬舍習武
第二四六章 貴妃殉葬舍習武
月知文的狀況不佳,執醫和執墨不敢大意,也不肯假他人之手,他們打發了內監宮娥們,兩人輪換著不停的拿冷毛巾給月知文降著溫。一直折騰到第二天傍晚,月知文的燒才算退了,他終於不再說胡話,沉沉的睡了。
重傷醒來的執典也趕來了,他看著滿臉大汗,但是神色稍松的執醫和執墨,知道月知文已無大礙,抽出三尺青鋒穩穩的站在月拓帝的寢殿外,說道,“你們去歇息片刻吧,陛下這裡,典自會守護周全。”
還沒等執墨和執醫說話,一個小內監手裡舉著一張密封的摺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皇上,急報。”
下意識的,執墨一手捂住了小內監的嘴,壓低了聲音訓斥道,“吵吵什麼,陛下才剛剛睡安穩了,不要腦袋了?”
這個小內監也是早就暗地裡跟了月知文的,如若不然,執墨就不是捂他的嘴,而是直接擰了他的腦袋了。小內監被封了嘴,急得一對大白眼珠子轉來轉去,向著自己手裡的密信撇去。
執典一把拉開執墨,對著小內監沉聲問,“到底什麼事,讓你這個奴才敢在這個時候驚擾陛下?”
小內監一下子跪倒在地,喘著粗氣,委屈的說,“墨統領,是永州來的密報,需要馬上呈送皇上的。”說著,雙手把密信遞了上來。
永州來的?那裡有穆家大軍壓境呢,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擅自作主啊,執墨看著信封上大捷的標誌,他臉色變了幾變,不知道該不該叫醒月知文,一時間,躊躇不定愣在了當場。
就在執墨幾個面面相覷,誰也沒有主意的時候,寢殿內竟然傳出了月知文的暗啞的聲音,“是不是孫延年來信了?”
見月知文還是被吵醒了,執墨恨恨的看了一眼小內監,不敢耽擱,拿著密信進了月知文的寢殿,“陛下大喜,永州大捷”
月知文聞言,眸中一喜,就要翻身坐起來,誰知道渾身乏力,身子一軟又躺了回去,執墨趕緊上前一步扶起月知文,旁幫侯著的親近小內監拿來一個大靠枕,為月知文披了件衣服,又在背後給他放了個靠枕,扶著他斜倚著坐了起來。
執墨這才遞上密信,月知文親手撕開封口,抽出裡面的信箋,他一邊看一邊皺了眉頭。
明明是說捷報的啊,執墨心中疑惑了,月知文看著迷糊的執墨,沒有解釋,直接把信箋遞給了他。
執墨頓了一頓,接過來密件,匆匆的看完,也發現了問題所在,他一下子驚訝的叫了起來,“什麼?永州城外的穆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