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拉長了聲音,提醒說。
執墨的話讓月知文回過神來,他一抬眼正好和丁香悄悄審視的目光碰個正著,月知文眉眼稍彎,露齒一笑,丁香立即向做錯事被捉到的孩子一般,窘迫的低下頭去。
這回,月知文心頭一鬆,真的笑了,丁香這個小妮子跟在綺羅身邊時日久了,也帶上了她主子一二分的神韻,只是火候差的遠了。
月知文心頭舒暢,話音兒也透著一股子調侃,“是孤失了禮數,讓丁香姑娘等急了,咱們這就走吧。”
見月知文又恢復了瀟灑不羈的模樣,執墨放下了一點心來,最近主子在涉及綺羅公主的事上走神的時候也太多了點,現在月國形勢複雜,不容有半點差池,稍有不慎,主子隱忍多年換來得今天的一切就要全盤賠進去。執墨暗自祈禱,一向精明的自家主子可不要在這個關鍵敏感時刻傻傻的亂了陣腳啊。
出了秋霜殿,丁香引著月知文和執墨撿著僻靜的小路直奔疏風殿,三人都各懷心思,沉默無話。
丁香一邊走,一邊不時地四下張望,一路上果然一個閒人也沒遇到,丁香忍不住對暗暗的對白風的辦事效率豎起了大拇指。
疏風殿寢宮暖閣內,各色宮人們也早被綺羅支使的各忙各的去了,丁香帶著月知文主僕直接進得門來。
分賓主落座,月知文噙著他那抹招牌式的淺笑,儒雅多禮,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知公主喚知文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月某效勞的?”
大家心知肚明,綺羅也不著急,她扭頭吩咐丁香,“去,給本宮的貴客財神爺端新做的耀宮小點心來。”
“公主這話說的太客氣了,知文慚愧很啊。”月知文待到丁香轉聲裡去,才悠悠的接了一句。
“殿下何必如此謙虛,綺羅身處困境,唯有向財大糧多的大殿下開口求援,才能渡過眼前的難關。”綺羅終於把話直白的說了出來。
月知文等得就是綺羅先開口求救,他孩子一般得意了起來,鳳目連挑,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聲音也清亮亮的比方才高了半分,“不知公主需要多少呢?”
一邊說著,月知文施施然端起面前的茶盞輕抿了一口,靜靜地等著綺羅繼續求他。
沒想到平日裡精明沉靜的月知文還有這麼一面孩子氣的一面,綺羅啞然失笑,她掩飾的輕咳一聲,故意輕輕的說,“不多不少,六萬擔足矣。”
“六萬擔?”月知文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含在嘴裡的茶水差點一口噴出來,耀皇父女好精妙的盤算啊,他剛從皇帝老爹那裡私扣了六萬擔糧食,這公主女兒張口就要要回去,那六萬擔糧食他剛剛捂在手裡幾個月,還來得及沒動窩呢,就這麼被惦記上了。
看著月知文哭笑不得的臉,綺羅不禁莞爾,她又補充了一句,“自然,本宮也不會白拿了殿下的糧食,綺羅公主隨嫁的嫁妝,任憑殿下挑選。”
得了綺羅公主的嫁妝麼?這個提議倒是不錯,月知文面上一喜,隨即又黯淡了下來,如果伸手拿了她的嫁妝,這事也就是個你買我賣、兩廂情願、互不相欠的交易而已,這卻不是他的初衷了。
權衡一番,月知文搖了搖頭,含笑說到,“公主的嫁妝還是傍身的好,公主遠嫁離家,知文怎好再讓公主失了黃白之物,讓世人以為孤是那趁人之危的勢利小人。”
綺羅心中明白,月知文擁有富庶的揚州等地,的確不是急缺她這點子嫁妝的,如果這次銀糧兩訖,於他確實是個虧本的生意,她杏眼一轉,慨然允到,“還請殿下明示,只要綺羅做的到,定不推辭。”
綺羅慷慨地說完,沒等挑眉的月知文接話,徑直接下去說到,“出了巴郡既入月國,綺羅身單勢孤,還請殿下多多照應,一路行程事宜也拜託殿下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