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那支奇巧的鏨子。
雲霜見公主也是屬意那隻髮簪,想起柔妃娘娘生前待自己的種種好來,她暗自欣慰,喉嚨發緊,怔怔的忘記了自己下一步的動作。
反倒是從沉思中醒了過來的綺羅,輕輕地提點了一句,“既然大殿下一清早的打發了人來,必是急事,收拾妥當了就傳進來吧。”
“是,”雲霜聞言,醒過了神來,她伸手取過她與公主一起選定的髮簪,端端正正的插在了綺羅的頭上。
此後綺羅公主收拾妥當,雲霜一個福身退了出去,不大一會兒就去而復返。
沒有驚動別人,雲霜親自出去帶了一個低眉順目的小廝進來。他深深地垂著頭,規規矩矩的跟在雲霜身後,進的殿來,撲通一聲跪倒,聲音澀澀的說,“小人是月國大殿下身邊伺候的執典,因事情有變,殿下命小人今晨一早就悄悄地接了公主出巴郡去桐州,然後再和大殿下匯合。”
綺羅看著眼前垂首跪著的小廝,心裡卻泛起了嘀咕:昨夜月知文剛剛鄭重地來辭過行,還特意拜託她,今天丁香和執書帶著糧食入巴郡之時,讓自己帶著他的替身在巴郡招搖過市,吸引住穆家的注意力,讓他好暗度陳倉,悄悄地繞過邊境,直插南京。
雖然當時的綺羅也曾為了月知文把自己和巴郡當作誘餌的行為有過瞬間的失落,但是在商言商,既為同盟就是互惠互利的,大耀饑民遍地之時收了人家的糧食,自然也要履行承諾了配合了人家這一關。而且,既然自己無意成為他圈養的金絲雀,自己也不能額外的希望得到人家的眷顧。
綺羅本是打算過了今天,帶著月知文替身的作完秀,就帶人沿著月知文出行的線路離開巴郡南下,把穆家軍的注意力從巴郡上引開,趙德斌這廂才能輕鬆的安置災民,休養生息。因此她才提前一步召見了趙德斌,安置了巴郡諸事。
沒想到她還沒行動,月知文竟然一早就派了人來,要接了她走,是月知文改了主意?還是又出了什麼變故?亦或是這個人根本就是打著月知文旗號的穆家人?可惜派了丁香去取糧食,白風安置嫁妝,他們都不在自己身邊,雖然雲霜和商蘭都在,可是她們並沒有提示她有什麼特別的情況,況且耀皇和商闕都目的不明,一些事也不能全然的相信雲霜和商蘭。
綺羅心中掂來掂去,終是想不通今天這一局,她杏目一轉,溫言道,“你抬起頭來。”
“公主面前,小子不敢放肆。”執典恭聲回到。
“本宮恕你無罪。”綺羅聲音不大卻隱含著凌厲。
執典聞言不敢執拗,終於抬起了他那張木木的鮮有表情的臉,綺羅眼風一掃,已經認了出來,這確實是月知文身邊伺候的人。她就曾經親眼見過幾次,整天表情呆呆木木的,也不見多說話,原來丁香還曾經跟她嘀咕過,月知文怎麼找了個木頭人放身邊啊,因此綺羅對這個呆頭呆腦的執典也是有印象的。
現在看著他還是和往常一般木木的跪著,綺羅回想起一路行來,月知文為她蒐集的各色新奇雅緻的小玩意,她心思一動,閒閒的玩笑一般地問道,“沒想到你整天木著一張臉,卻有著細膩奇巧的心思,在重州的竹蜻蜓是你找來的吧?”
跪著的執典木木的臉上也不見什麼表情,但是細心的雲霜還是發現他的耳根泛起了紅暈,他訥諾著說,“小的謝公主誇獎,重州的小草蝶是執典淘換來的,厲州的竹蜻蜓是執書找到的,小的,小的在染州找了的小牧馬太粗陋,沒博公主一笑,被殿下狠狠的訓斥了一頓,然後才被提前打發來巴郡候著,為了這事,執墨他們沒少背地裡笑話小的。”
執典越說越順,說道後面竟然情緒有了絲波動,憤憤不平起來,綺羅卻是隨著他執典的敘述,一一回想起了一路行來的歡聲笑語,她故意把厲州收到的竹蜻蜓說成是重州收到的,而且安在執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