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轉回到眼前的局勢上。
一直默不作聲的周寺鋒瞅了瞅護著月知文橫衝直撞的執典等人,皺起了眉頭,圍住小金水橋的這兩萬人是他的嫡系,沒有得到他的命令,一直都未下殺手。但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既然今日已經把月知文得罪了,還不如徹底的了結呢。只要他一聲令下,萬箭齊發,任你武功再高也得變身刺蝟。
心中想的明白,周寺鋒也近前一步,朝著司馬炎一躬,朗聲建議,“丞相大人,打鐵趁熱啊,……”
“府尹大人是打算拭君麼?先皇既然已經把皇位傳給了大皇子,在此危急時刻,你不但不思忠君,還想行逆天之事?” 隨著周寺鋒的話音,翰林學士張子巒遠遠的傳了話來。
張子巒當年高中狀元卻是自認榜眼,那是月知文的鐵桿,他一介文弱書生,這時候出聲攪局,無疑是帶著月知文的底牌而來。司馬炎一瞪眼,端出首輔宰相的架勢先聲奪人的喝道,“大膽老夫手握先帝的傳位遺詔還未宣告天下,你一個小小的翰林學士也敢矯詔妄談君國大事?”
“司馬丞相此言差矣國家興衰,匹夫有責,何況子巒身為朝廷命官呢。”張子巒不急不怒,走下轎來,他不看威勢熏天的司馬炎,而是對著身後另一頂轎子裡的人高聲說,“連蘭兄你認為呢?”
隨著張子巒的呼喊,在另一抬轎子裡彎腰走出來了周寺鋒的獨子周連蘭,他對眼前的局勢渾然未覺,懵懂的瞅著劍拔弩張的眼前眾人。而他身邊的護衛卻是一個個精光內斂,一看就是一等一的高手,成犄角之勢把他和張子巒護住。
周連蘭一出來,周寺鋒首先慌了,剛才還想催促著找點動手的他,話沒說完咽回去,轉而對著兒子厲聲問,“逆子,你整日不務正業,流連詩畫也就罷了,這個時候為何摻和進來?”
“摻合?子巒兄得了真正的《漁歌晚唱》,兒子一直在張府欣賞,爹爹你們要做什麼?大殿下這麼好的人不做皇帝,還有誰能做?” 周連蘭是個畫痴,迷迷糊糊的,連自己成了人質還步自知,見父親暴怒,歪著頭認真地問道。
哎,逆子,害我不淺周寺鋒暗歎一聲,但是周連蘭是他的獨子,是他周家唯一的香火傳承。周寺鋒縱然心中不甘,還是無奈的對著司馬炎一躬到地,然後起身,無言的對著背後揮揮手,親兵領命傳了下去,圍住月知文的人等都紛紛停了手,調轉刀口,把穆貴妃等穆家一干人圍了起來。
自從周連蘭一出現,司馬炎就知道大勢已去,周寺鋒只有周連蘭這一個兒子,如同自己待司馬玉一樣,周寺鋒為了周連蘭也是什麼事情都肯做的,這個時候他陣前倒戈,只能怨自己棋差一著,算漏了月知文會提前籠絡了畫痴周連蘭。
“你……,唉”司馬炎長嘆一聲不再說話,對著多年的老友,雙方都知之甚深,他還有什麼能說的呢。
隨著周寺鋒的命令傳了下去,圍攻月知文等人的南京府兵們終於紛紛退了下去。
執典鬆了口氣,顧不上處理自己手臂上見骨的傷口,彎腰想抱起月知文。不料,月知文用僅有的一絲力氣掙脫了他,自己踉蹌著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看著月知文赤紅的眼睛,執典不敢違拗,趕緊上前攙扶起他,扶著他向前走去。
此時,熊熊的大火已經把送鳳台燃的只剩下了一堆灰燼,月知文狠狠的掙脫開執典的手,爬過去在大堆的灰燼中拼命的找尋著什麼,他的綺羅就在這裡,她一定是躲在某個角略裡等著他去救呢,她中了毒、嗆了水、中了箭、被火燒,她一定嚇壞了,她需要他
自從母妃死後,從沒有人能像綺羅一樣牽動著月知文的心,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強烈的想保護一個人,即使是拚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他也毫不猶疑。他無比的後悔,在巴郡時自己不該放開她的手,讓她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視線。當他得知她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