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紫鸞殿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保不齊就是哪個外臣動了心思呢,宮中混進了暗探,娘娘的意思是要趁著這個時候徹查耀宮了。
瞬間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春紅一躬身,心領神會的說,“娘娘放心,咱們定會招呼好了這些貴人們。”
孔雀臺終於曲盡人歇,男賓女席上東倒西歪的醉倒了一片,一個個踉踉蹌蹌的被小宮人們攙扶著送到了臨時收拾出的秋浮院和春穗院中。
耀宮終於徹底的靜了下來,只有不時飛躍著的黑影們預示著這是個不平之夜,暗夜之中做的勾當自會是藏於暗處,不會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會被世人所知了。
暗夜終去,晨曦微顯。
那些嬌生慣養慣了的小姐、公子們紛紛被小宮人們喚了起來,一個個揉著宿酒後隱隱作疼的額頭,不明所以,昨夜醉的蹊蹺,今晨又起的糊塗。
“貴妃娘娘有旨,請各位公子小姐們去給綺羅公主請安、道喜。”小內監扯起嗓子,不帶任何感情的乾巴巴的宣佈了紫鸞殿的命令。
有著七竅玲瓏心的貴子貴女們卻瞬間嗅出來這道懿旨背後不同尋常的氣息來,一個個從迷糊中驚醒,各懷心思,並不多問,卻抖擻了精神,跟隨小宮人向著耀宮偏僻處走去。
陸陸續續的,昨晚夜宴上的公子小姐們都彙集到了殘破的臨離館前,在大家或期待或忐忑的目光中,鸞貴妃乘著明黃色的七寶步輦緩緩登場了,一陣陣微醺的異香灑落在清晨的微風裡,飄揚在在場各位公子小姐的眼眸裡。
紫鸞殿意外的慌亂雖然最後確認了最後是有驚無險,但是鸞貴妃躺在自己的寢宮大床上還是一夜的轉轉反側,心頭總隱隱的有股子不安,一夜未睡,鸞貴妃拖著孱弱的身子,早早的就起了身,打發人去挨個喚起夜宿宮中的貴子貴女們。
鸞貴妃則在春紅的伺候下,洗漱完畢,厚厚的撲了粉,細細的掩蓋了夙夜未睡的憔悴,大妝之後,收拾穩妥,乘了香車駕臨偏僻的臨離館,親自主持這場捉姦捉雙的大戲。
昨夜紫鸞殿一時的慌亂過後,春紅馬上派人來監視住了臨離館,確認臨離館一夜沒有人離開,而望柔臺那邊有鸞七親自守著,也沒見什麼異常。穆宛清也曾經說過那萬物搶春的特殊與霸道,吃了此藥地人沒有一夜的纏綿是不會罷休的。
一路上細思著昨晚的種種,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一夜不踏實的鸞貴妃恢復了一份從容的篤定。
明黃色的七寶香車穩穩的停在殘破的臨離館前,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鸞貴妃渾然不覺,她掃視了一圈面色各異的公子小姐們,卻沒有發現穆宛清主僕的蹤跡,那對主僕可是為這出大戲出了不少力的,這個時候怎麼能好少了她們呢?鸞貴妃心中不耐,一蹙眉峰微,眼神中含著責問的瞥向一旁侍侯著的春蘭。
春蘭發現穆宛清主僕沒有在場,也是一臉焦急的疑惑,她惶恐的跪倒在地,忙不迭的說,“奴婢已經派了人去請穆小姐了,想是翡翠宮路遠,又或者穆小姐昨夜……”春蘭在鸞貴妃刀子般的眼神裡,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乾脆以頭觸地,“奴婢這就親自去請。”
“嗯,快去快回,這裡有穆家小姐出的一份力,不好越了人家過去的。”鸞貴妃鼻子裡哼了一聲,打發了春蘭快去。
在各位貴子貴女們眼巴巴地目光中,足足等了又一盞茶的功夫,還不見穆宛清主僕的身影,鸞貴妃心中那份莫名的不安又蠢蠢欲動起來,她掃視了一圈開始竊竊私語的貴女小姐們,隨後死死盯著臨離館緊閉的大門,心中不耐起來,沉聲吩咐說,“不等她了,上前叫門吧。”
聽到娘娘不耐的吩咐,春紅親自上前,裝模作樣的輕叩門扉。半晌,無人應答,春紅心中明瞭,手下用力,只聽吱嘎一陣鈍響,臨離館破舊腐朽的木門應聲大開了。
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