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的人,咱們是胳膊扳不過大腿啊!
心痛了?從本質上講指導員並沒看好孬小兵,從政治思想工作上講孬小兵被指導員劃分在問題兵的範疇,儘管指導員也看出孬小兵非同一般的潛力。
但問題兵就是問題兵,指導員仍是把政治思想放在了第一位。
軍人的天職是什麼?絕對的紀律與服從。
是有點。連長沒隱瞞,他倆搭檔好幾年了,要瞞也瞞不過,連長素性實話實說,從眼光這個角度上,連長還是挺佩服龍遠的。
別糾結了。指導員說,為人作嫁衣,我都快習慣了。你也得試著習慣,誰叫人家有背景哩!
連長笑笑,按熄了菸頭,他有種預感,孬小兵不會沉寂太久,一個人一個秉性,孬小兵遲早又得折騰了。
從某個方面講,連長甚至有點期待。
發生在河床裡的兩夜追逐,連長雖不很清楚,少年特意隱瞞了某些細節,但從司務長說的豬圈鬧賊來看,不用想連長也明白是咋回事,司務長更是明白人,所以那天司務長說偷牛,這個事其實是司務長臆造的,偷牛賊真有,不過和部隊完全無關。
這個時期,人們對軍人極為崇敬,幾十年了就沒聽說過軍營鬧賊,別說偷豬了。
連長是真不相信有偷豬賊,要真是那賊腦子估計沒進水也秀逗了。
吃過晚飯,天空裡就棉白色雲堆積,從山頂吹過來的風帶著一股涼爽。
這夜不見一彎月,夜幕裡幾顆星明滅,空氣裡透著股雨意。
南方的夏天多如此,雨說來就來,說去就去,好些時候能下出太陽雨來。
忙碌了一整天的少年,洗過澡。兩隻小豬滾一身溼泥的進了豬圈,才用河水沖洗了的豬圈,沒那麼大氣味了。從山麓到河邊一根根鐵管相接,衝豬圈澆菜園一按電鈕,塑膠管裡河水噴湧,用水很方便。
這一點,少年很滿意。
山水清澈凜冽,少年關了豬圈門,在牆角處侍弄了一會,進屋在牆角點燃了艾草。
天氣逐漸熱,打滅蚊藥水也不太管用了,山蚊子適應能力強。
暴曬透了的艾草點燃後飄起一縷淡淡的青煙,少年將艾草豎立插在了泥盆裡,就著白熾燈在看《天文知識》,那本《輕兵器》薄薄的一本,少年已經看完了。
那時的《天文知識》很多文章都提到了飛碟,血性在造船廠時就在工人俱樂部看過,閱覽室裡幾排長桌,一個三十度角的斜面,一溜煙用細鐵絲穿著一本本雜誌。那裡面最受歡迎的就是《天文知識》、《讀者文摘》、《武林》和《中篇小說選刊》了。
前三本血性和白結巴經常性的關顧,雜誌中間是兩張四開頁的彩頁,一般都叫人撕了。白結巴每次都會扯開嗓門吼,媽的,太沒素質了。撕你姐呀!
血性搖搖頭,伸個食指在嘴前噓的聲。
三種雜誌最悽慘的要屬《武林》了,除了封面內裡幾乎千瘡百孔,只要有拳法腿法描圖的都撕扯光了。在後來連故事連載也不能倖免。
《中篇小說選刊》有半寸厚,血性和白結巴都不是那種有耐心坐下來看完的人,不過每次兩人都喜歡翻,老鴨過水的瀏覽,或是走馬觀臺的看花。
那個圖書管理員叫蕭冉,出落的跟花兒似的,不過只要蕭冉在,國慶他們幾個都老實,陰壞的眼神時常藏頭露尾,不能視無忌憚。
康樂棋也打的格外中規中矩,因為這個叫蕭冉的圖書館員的老公叫齊援朝,保衛科的科長。蕭冉還有一個弟弟,在西街叱詫風雲,混的沒不知道的,他就是蕭見。
對於血性和白結巴來說,蕭見是他們的偶像,也象親哥哥一樣。
蕭見天生神力,悍狠決絕,遇弱不弱,遇強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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