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門外白熾色的陽光,彷彿神遊物外。
上校越是鎮定,米內心裡就越沒底,國王真的在右邊麼?也許自己有一瞬間看花眼了?或者上校在洗牌的時候加入了一些精巧的小手法?上校可是號稱從未輸過的啊!曾經有很多人氣勢十足地坐在上校對面,瞪大了眼睛看他洗牌,再自信滿滿地翻牌,最後輸得傾家蕩產,連走出賭場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麼多人輸了,憑什麼他們倆能贏?他們倆哪裡比那些見過大世面的老賭客強?越這麼想米內就越緊張。賭注是十二枚銀幣,在成年人看來不算什麼大數字,可米內還指著靠這些銀幣過完這個月呢。“零花錢在賭場裡輸光了,想預支下個月的”這種理由在家裡人那裡可說不通。
上校的表就放在桌上,秒鐘滴答滴答地走著,米內的心跳速度幾倍於滴答聲,他覺得自己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輸定了…輸定了…輸定了…好像有魔鬼在他心裡小聲地詛咒。
他鼻頭上掛了一滴汗,隨著重量越來越大,汗珠終於懸掛不住,“啪”地滴落在臺面上。
那一刻,西澤爾伸手翻牌,持劍的君王坐在骷髏王座之上!國王!
米內驚喜地尖叫,他也說不清這是種什麼感覺,區區十二枚銀幣的小遊戲,三張牌裡翻國王,談不上什麼技巧,根本就是碰運氣,可翻牌的那個瞬間在米內看來如此驚險,彷彿圖窮匕見。
“看起來是我贏了。”西澤爾淡淡地說。
上校錯愕了片刻,藉著懶散的笑容再度浮現,他緩緩地拍掌,“漂亮,漂亮!今天我們這裡來了一位有國王之手的年輕人!”他把桌上的銀幣推向西澤爾,提高了音量,“這個擁有國王之手的年輕人剛從我這裡贏了六十枚銀幣,接下來的賭局會更加精彩,有興趣的朋友們,歡迎圍觀!”
幾個閒著的賭客圍聚過來,這還真是少見的事情,一個神學院的學生,上校竟然把他看作對手。
西澤爾把贏來的銀幣全都堆在賭桌上,又一次下了全注。
“為什麼不多分幾堆?這樣你能玩得更久一些。”上校微笑著建議。
“謝謝,不過不用了,下午我還有考試。”西澤爾也微笑。
國王,國王,還是國王!
隨著國王一次又一次地被翻開,越來越多的人圍聚過來。起初他們還篤信著上校的賭運和那三張魔牌,但今天幸運女神堅定地站在西澤爾那邊。
他第三次翻開國王的時候,有人驚呼起來,第五次翻開的時候,驚呼變成了歡呼。眼前的一幕太讓人激動了,被詛咒的魔牌在這個男孩面前失去了效力,好像是神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幫他翻牌。
越來越多的銀幣被推到西澤爾面前,銀幣又被兌換成金幣。
上校的洗牌速度越來越快,手法也越來越花哨,最後只剩下幾團金色光芒在手中翻動。西澤爾翻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每次他抓起某張牌扔在桌上,必然是國王。
手起牌落,西澤爾第十三次翻開了國王,歡呼聲低落下去,接下來是可怕的安靜。
上校死死地盯著西澤爾手中的國王,臉色鐵青,眼睛裡逼出刀鋒般的銳氣。
上校憤怒了,這個來自神學院男孩竟能把上校逼到這個地步。看客們都心驚膽戰,據說得罪了上校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很好,現在你有足夠的賭注了,我們何不把賭局弄得再大一些?”上校的聲音裡透出明顯的兇狠,“終於遇見了有國王之命的男孩,真讓我高興!但年輕人,你要清楚一件事,國王是必須連戰連捷的,失敗的國王會被敵人砍下頭來!所以當你走上了國王之路,就要一路走到底。”
“很抱歉,沒法陪您玩了,我說過的,下午還有考試。”西澤爾站起身來,把桌面上的金幣收好。
他贏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