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憑什麼這樣針對我們?更何況,水兒是無辜的啊!”
滅門?曲若水摀住嘴。她突然想起六年前凜冽被爹帶回來的模樣,還有他對爹的輕蔑態度。難道……
“但沒有人知道當年主使是誰,他當然只好找你們家下手;要怎麼打擊你他會不知道?除去尚不知在哪的曲若璃,凜也只能利用水兒,我想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司徒冀還是應答的很流暢。“晸,現在情勢對你太不利,而我頂多只能再讓你藏一年,我勸你暫時先按下你的憤怒,好好想想將來要如何走下去才是。”
“但我看到水兒那個樣子……”曲晸揚的聲音摻雜著心痛:“你剛沒瞧見水兒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嗎?打從小的時候,她整顆心就掛在那小子身上了,天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凜冽讓她吃了多少苦。”
司徒冀眼光飄向方才還在窗外、現在不知道跑哪去的那兩道影子。“吃苦倒也罷了……就怕是……好不容易攀上了山頂,卻又被一腳踹下啊……”
“凜爺,曲二小姐回來了。”小六子必恭必敬地在“吊月樓”的門外說著。
“『回來了』?”凜冽露出譏笑的表情。“這兒,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吧?”
“為什麼我不該來這?”曲若水推開門,看著啜著美酒的凜冽。
抬起一邊的眉毛,凜冽又笑。“一點禮貌都沒有,小六子,給我攆人。”
“凜爺……”小六子為難地看著一臉堅決的曲若水,又看看不在乎的凜冽,被夾在中間真是一點都不好受!
“算了,下去吧。”凜冽在心中說服自己,並不是因為外頭的大風雪和曲若水一身的傷讓他心軟,而是想聽聽,這不怕死的姑娘究竟為了什麼回頭找他?
他當然知道是司徒冀救走曲若水,因為就是他派人通知的啊。會挑上司徒冀,也是因為他知道曲晸揚正在那“作客”。瞧瞧!若不是他,曲若水若是想和曲晸揚見上一面,又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
曲若水要自己冷靜。她看著無動於衷的凜冽,“當時你為什麼不肯來幫我?”
“幫你?”彷佛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凜冽反問:“你自己不是也說,沒有找到春紅的屍骨,你是不肯走的嗎?怎麼?自己說過的話,都忘記了嗎?”
曲若水抖著唇,努力地穩下自己的呼吸。“好,不說這個,那我再問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對你不夠好嗎?”凜冽告訴自己,他現在所面對的,是他的殺親仇人之女。
爹孃,孩兒終於等到報仇的這一天了。凜冽將隱藏好幾年的喪親之痛一把丟向曲若水,憤怒的他整個人被怒火矇蔽視線,他只想狠狠地擊倒眼前的人,完全不在乎她是誰:“記得你前晚的浪聲浪吟,不是挺爽快的嗎?”
“你無恥!”曲若水被他的話語逼出潮紅,憤怒地吼著。
“我無恥?那你不就是犯賤?”凜冽站起身,走向她。“是誰抱著我不肯放?是誰不知羞恥,想上衛的床的?”
曲若水沒想到凜冽會說出這樣的話。“你明明看見當時的情況,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隨口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傷人?你哪受傷了?”凜冽抓住她的下巴,逐漸施力。“你爹殺了我全府上下的人,那才叫作傷人。我對你作的,不過只是口頭說說,不像你那冷血的爹……”
“你少含血噴人!我爹沒有殺人,他只是……”曲若水不畏地看著那雙邪美的眸。
“只是幫兇?”凜冽輕笑。“看來你已經聽說啦?這樣也好,省下我的口水跟你廢話。”凜冽轉眼凶神惡煞地捏住她的頸子,一字一句地說,“他沒有阻止那場悲劇,只是冷眼旁觀,你覺得這跟殺人有什麼兩樣?”
“可是……可是……爹他……救了你不是嗎……”儘管呼吸很困難,臉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