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境後身體對寒冷的抵抗也多了一些。
花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從河水裡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岸邊。
岸邊的老猿和小白看著洗漱後的李夜卻是傻了眼,都張大著嘴忘了說話。
過了半晌,小白對著他嗷嗷地直叫;老猿走過來伸出寬大的手掌,輕輕撫摸他的小臉,然後默默不語
小白對著河水嗚嗚地叫,示意李夜往河水裡看去。
李夜一驚,放開老猿雙掌,跑到河邊低頭一看,剎時也呆住了。
只見,如鏡的河水裡映著一張灰黑色的小臉,從脖子以下卻是紅裡透灰,跟臉上的灰黑色一比,那絕對是雪白的雪白
李驚的李夜伸出雙手,捧直河水往臉上澆去,拼命地搓自己的臉。
搓得臉上的骨頭都痛了,才再次低頭往河水中看去。只見,平靜的河面,依舊映著一和灰黑色的小臉。李夜不甘心地做了一個鬼臉,河水裡映出一張鬼臉。
李夜一臉無語地看著老猿,道:“我只是捱了二道雷,就成了這鬼臉。我從生下來,不知捱了多少雷劈,也沒這樣呀。”
老猿看著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在天山上修行了幾百年的他,從沒見過有樣的情況,心想眼前這孩子果然不平凡之人,連著捱了二道只有分神境才有的協劫,身體去起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低著頭,李夜一步一步向樹林上面的石臺走去。
此刻的他是光著身子,他要去拿自己的包袱換上衣服。
老猿招呼了在河邊撒歡的小白,也跟在李夜的身後,一步一步往山洞走去。
李夜萬般無奈地回到山洞前面找到自己的包袱,從裡面取出的僅有的一件衣服換了,看著白淨的雙手,想著自己灰黑色的臉,無語地向著山洞的石壁走去。
剛才的文字,彷彿是一篇經文中的句子,他要再細看一下。
伸出手,輕輕地去觸控石壁上的文字,卻不料整面石壁在他觸控的瞬間化成了粉塵,露出了裡面的山洞。
揮手拂去揚起的粉塵,李夜提起腳步走進了山洞。
整個山洞鑲在整片山石中,方圓三丈左右,仿若天成。裡面有一處平整的石臺和一面光滑的石壁,石壁上隱藥有一個打坐的人形背影。
地上一個蒲團,薄團的邊上放著一盞油燈和一件竹器編織的籃筐。
李夜走上前去,結跏打坐在蒲團上,只見地上刻寫著幾個字:
破諸邪見,存精聚魄。
得定安隱,正思惟修。
信解慧明,開般若門。
如此反覆輕輕地念了幾遍,當下心生明悟,想起了自己修行《無相法身》的本來要義,自己已經修行到了的距、有境的境界,卻因心法不全不能再進一步。
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是自己此前修行的法門,而此後要去修行的是:無我相、無人相、無坐生相、無壽者相。
自己卻因二道雷劫將自己的一張俊臉變成了灰黑色的臉而難過,豈不是與自己修行的佛法背道而馳?世間一切相,當是無相,此刻的他觸控到了無距的門檻,終於跨出了傳說中的那一步。
當下心生歡喜,不再為自己的著相而難過。
低下身子,向著石壁的人影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道:“多謝前輩明示,讓晚輩得以跨入無上修行的法門。”
當他磕完第三個頭時,地上的蔳團因承受不了歲月的侵食也化為了粉塵,他的身下一痛,感覺有一個硬物抵在了打坐在地的大腿。
伸出小手往腳下一摸,一件冰涼的物件出現在手中,拿起來一看,卻是一個平常不過的戒子,上面陷約雕刻著一些文字。
他將戒子放進手指間,在衣袖上輕輕地擦乾淨,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