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都瞞。我一直是站在他們那邊的呀!
也許他們有他們的理由,也許覺得不好意思,也許沒有把握。恐懼太多……過去的壞經驗影響。
我決定維持沉默,免得不成熟的感情一打就散。
姐姐在十分鐘後就回來。
我不禁佩服她,一點聲色都不露,除了身體成熟,看樣子她頭腦也成熟了。
到這個時候,我僅有的一些妒忌之情也去得乾乾淨淨,完全恢復正常。
今天兆良哥也太不小心,竟站錯位置,給我看到不要緊,給媽媽看到又有麻煩。
如此他們倆也不似從前那麼痴纏,見個面,說幾句,就各顧各做更重要的事去,一早就這樣,怕雙方家長也不致於反對得那麼厲害。
至今我很放心。
我一直沒提起,暗暗留神,又得到新的理論:原來他們見面的時聞改為每星期三次。
姐姐的生活正常,憔悴焦黃之氣漸漸散清。
我忍不住要搗蛋。
趁著天氣好的黃昏,我到街角士多另一邊去等地。
兆良哥比我早到。
我咳嗽一聲。
兆良猛地轉過頭來,見到是我,一味只是笑,非常不好意思。
我的悻悻然倒不是裝出來的。
他一直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及歉意。
我對他的愛並不是自私的,他應該知道。
跟著姐姐也趕到了,看見我一呆,也不出聲。
兆良說:「怕你們母親知道……」
我低下頭看鞋子。
「你看你們倆,現在多相像。」兆更哥又說。
姐姐乘機說:「我們根本是姐妹。」
我仍然拒絕出聲。
兆良說:「我開職了,不替我高興嗎?」
姐姐說:「我和她先回去。」
姐姐拉起我,一齊回家,一路溫言地試探我的情緒。
一開門母親迎面出來。
她苦無其事的說:「為什麼不請兆良上來?」
我一驚,立刻說:「不是我說的。」
母親接著說:「在街站,多麼累。」
姐還在發呆。我說:「還不去追兆良哥?你不去我去!!」
我飛身去追,他還站在車站。
「兆良哥!」我喜悅的大聲叫,向他招手。
姐姐也在身後跑上來。
兆良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卻知道黃昏七時街角快成為歷史陳跡。他們終於獲得家人的諒解。
前面道路終於有陽光照耀。結婚沈嶽瑞是我的老朋友了,有人曾經笑我們是青梅竹馬,因為我們幼時是鄰居,又一起念書,故此妻不大喜歡她。女人總是吃醋。
再加上老瑞有些十三點兮兮,妻更加白眼有加。
不過老瑞每次來找我,妻仍然客客氣氣,除非逼不得已,否則不會在我面前發牢騷。
日子久了以後,她們也有說有笑,因為妻已看出來,我與老瑞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要有也不會等到今天才有,根本我把她當作一個包袱,半個兄弟姐妹,在必要時扶她一把,如此而已。
老瑞蠻可憐的,沒有父母,自幼跟著親戚過活,往往表兄弟姐妹有的,她沒有,因此造成一副好強心。自卑感與虛榮心,交織成為一片混亂。
我記得當年她時常跑過來我們家吃飯,母親說不過多加筷子而已,我們是這樣泡熟的。
日月如梭,光陰似箭,到目前,老瑞真老了,我也老了,都是三十出頭的人。
不過老瑞每逢受了什麼剌激,還維持童真,愛嚷嚷:「我要結婚了。」
彷彿一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