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有人叫我。
我轉頭,是智子,她手中提著雜物,顯然是由超級市場回來,見我呆瓜瓜的站著,便叫住我。
我看見她,不知說什麼才好。我並不是求婚來的,也不是來表示愛意。我只是想見她,她說得對,我是一個非常衝動兼夾幼稚的人。
「你幹嘛站在這裡?」她問我。
我答不出來,漲紅著臉。
「下這麼大雨,你不怕濕氣?」
我說:「不怕。」
「你是不是來找我?」
「是。」我說。
「為什麼不上來?」
「怕你不喜歡。」
「你這個傻子!」她說:「快上來。」
我隨她上樓,一路覺得很難為情,真不該叫她看見。現在智子又要誤會了,我真困惑,女孩子總愛墮入情網,而男孩子總愛令她們以為已經墮入情網。
我的褲管全濕。
她說:「真糟糕。」
我說:「借條裙子我換。」
她大笑。
「為什麼不讓我上來?」我問。
「為什麼要天天見面?」
「我寂寞。」我躺在她沙發上,看著天花板。
「你這個傢伙,我不是專職替你解除寂寞的。」
「除非結婚,是不是?」
「你說到什麼地方去了?」
「在家沒事,硬要推我,什麼意思?」
「勇男,你佔有慾這麼強,做人這麼自私兼孩子氣,」她笑:「真吃不消。」
我不出聲。
「你不是有別的女朋友?為什麼不約她們?」
原來是這樣!我啼笑皆非!女人都一樣。
「聽說她知道我這個人了?」
我怪叫起來:「這個告密的人到底是誰?把是非當人情?奇怪,你剛剛才回來,會認識什麼人?誰跟你這麼熟,拼命說我的是非?」
智子但笑不語。
我索性攤開來說:「她來找過我,警告我,如果我十天之內不與她訂婚,她就不再睬我。」
智子凝神。
我說:「看樣子我又要失去一個朋友。」
智子看向我,神情忽然緊張起來。
我更加老實,索性豁出去,「我這樣做倒不是為你,而是為自己。當然,如果沒有你,她也不會向我提出『愛的美論』書,所以這件事還是與你有關。」
智子聽了鬆弛下來。
「你知道我,我不擅花言巧語。」我說,「再過一、兩年,時機成熟,我會向你求婚,屆時你答應與否,悉聽尊便。但現在我認為真的不是時候。」
她溫和的說:「我也認為如此。」
「真的?」我問,「你真的如此想?」
「是的,我也認為目前談婚論嫁是言之過早。」
「太好了,那麼,現在我們可以天天見面了沒有?」
「當我有空的時候。」
「固執的小妞。」
我不想再與她爭下去,現在我只剩下她一個異性朋友,我珍惜她,有選擇才顯得高貴,我在芸芸眾生之中,選中了她──好好,最低限度,我在美美與她之間,選中了她。
那日我的褲腳幹了,也跟著回家,心安理得的睡一好覺。
夢中見到一個jian細,到處對人訴說我的底細,面目模糊,不知是什麼人,彷彿對我有仇,一忽兒在美美面前說到我很臭,一忽兒又在智子面前說我的不是,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一覺醒來,我腦中靈光一現,這個人,這個人除了是我親生媽媽之外,還可能是誰呢?
誰還知道我有兩個女朋友?誰還知道我在什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