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無奇效。
玉凝思忖之下,聞人潛為純陽之體,自是無法觸碰雪蓮,而自己僅是偏陰體質,無法採摘不說,亦沒有陰寒清氣來貯存雪蓮。但師尊有言,一切自有定數,也不知這命數如何排定。
他正是苦思之下,忽地想起聞人那日曾言擁有一朵冰雪蓮花,但看他的模樣,該是玩笑之語,應不可信……
未幾,玉凝洗罷碗筷,又在河邊坐了一陣,只聽夜間夏蟬長鳴如歌,流水漸漸似樂。他有些不耐煩了,見聞人半晌也不見好,便衝著聞人的方向大喊道,
“姓聞的,你好了沒!”
聲音陣陣盪開,驚得睡夢裡的鳥兒驟然飛起,可林中惟有他的回聲與簌簌葉聲。玉凝聽不得迴音,皺了皺眉,起身走上前去。
他走了一陣,便聽幾聲不規則的水聲,便知聞人潛在這裡了。玉凝不敢進去,隔著層層樹林喊道,
“姓聞的?你在這兒嗎?”
那水聲一頓,隨即傳來聞人潛的聲音,
“我在這兒。”
玉凝便道,
“你好了沒?得回去了。”
只聽裡頭悠哉遊哉地道,
“就好啦。這兒的水很是清爽,你要下來嗎?”
玉凝立即拒絕道,
“不用,我不洗。”
他又催著,
“你別磨蹭了,快些上來!”
聞人潛聽他著急,道,
“好吧好吧,我來了。哎呀!”
玉凝聽他失聲,忙道,
“大仙你怎麼了?”
聞人潛聽他這樣關心,心中一陣安慰,回應道,
“無礙。只是方才把衣服和鞋子放得遠了,現下拿不到了。”
玉凝甚是無知,道,
“你上來取吧,我不看你。”
聞人潛勾了勾唇,卻道,
“哎呀,我方才過來的時候就著月光看見地上有礫石,可現在月亮轉向了,黑黢黢的我瞧不見。萬一我上去傷了腳,明日怎麼和你同赴坤山一行?要不……你行行好,給我遞一下吧?”
玉凝聽他說得這般“合情合理”,態度也十分誠懇,心下一軟,便道,
“好吧好吧,我給你拿。”
聞人潛忙道,
“謝謝謝謝!”
可玉凝又道,
“不過你轉過身去,我叫你你再轉過來!”
聞人潛骨碌碌地轉了轉眼珠子,卻也道,
“好。”
他便真當轉過身去乖乖站好了。玉凝聽見水聲,還不相信,又問了句,
“你轉過去沒?”
聞人潛道,
“好了好了,你過來吧。”
過了一陣,才聽有腳踩碎葉的動靜響起,隨即又是沙石磨礪之聲。聞人潛聽他走了幾步,又聽他道,
“好了,你過來拿吧。”
聞人潛興趣盎然地轉過身來,就見他背對著自己,雙手拿著衣物與鞋子,安安靜靜地站在月光之下。長髮及肩,又粗糙地紮了兩個小辮束住,除去身量臂膀尚嫌瘦弱,其他便是當年他見到玉凝的模樣。
聞人潛不由一陣怔忡,滿眼皆是他當年割發斷義、葬身青冥城的景象。他猶記斷義之時玉凝滿眼悽悽,斷髮消散於風,轉身而去,洞中水光照映他的背影,猶如此時。
可他當年卻是恨,恨玉凝危難之時斷義而去,自己雖多有過錯,可從未見他這般數落貶低,竟要恩斷義絕方可罷休,甚至以他那千縷髮絲為證……
一絲一情,一發一義,今日斷髮,此生不復。
之後青澗放他自由,讓他離開困獸的牢籠,他堵著氣不肯去問玉凝下落。青澗卻偏要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