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床上能扔出去的東西全部都扔出去才會停手。
手上的輸液針因為她的動作而偏離了原來的軌跡,已經有鮮血倒流。
燕安城看到,他不敢上前。
“好,我出去,你別激動!”燕安城後退,退到門口。
他還沒有出去,可是筠笙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滾——”筠笙最後一聲,將手背上的輸液針都甩出去了!
這下,燕安城是真的不敢再在房間裡面待下去!
等到燕安城將門關上,筠笙的情緒才慢慢的冷靜下來。
虞美人回過神來,剛才筠笙那忽如其來的躁動,她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下,她看著筠笙額頭上都是汗,手背上輸液的地方被針頭劃出了一道傷口,鮮血直冒,她皺著眉頭,左腿那邊大約是扯動到了什麼,她倒在床上。
“筠笙!”虞美人過去,馬上抽了紙巾將她臉上的汗水擦掉,“叫醫生,我幫你叫醫生……”
虞美人手哆嗦著要去恩病床上面的鈴。
筠笙抬手,拉下。
“不用了……我沒事。”她臉色蒼白,虛汗直冒,卻說沒事。
“你這樣怎麼叫沒事?”虞美人也是急壞了。
“我說不用了。”筠笙再次說道。
虞美人一怔,然後依了筠笙,實在是她剛才太嚇人,那麼虛弱的身子,卻在見到燕安城之後,那麼的激動,全身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告訴我,鄭月晨怎麼樣了?”筠笙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如果筠笙這麼大費周章的只想要知道鄭月晨怎麼樣的話……
“他死了。”
筠笙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心中忽然間就放鬆了下來,她竟然有種解脫的感覺。
為什麼不願意醒過來,不就是因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鄭月晨脫掉了她的衣服,在那張大床上,肆無忌憚的親吻她!
然後,她拿起了菸灰缸,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到現在,她一閉上眼睛,想到的全部都是那個畫面。
真的沒有聽到燕安城在她病床邊說的那些話嗎?
真的在任何一個可以醒來的時間,卻唯獨在燕安城離開的時候醒來了。
為什麼?
不願意看到他。
他說,那些人他都幫她收拾了。
他說,沒有人會欺負她。
他說,阿笙,醒過來。
“筠笙,不關你的事,是那個人渣傷害了你,是他罪有應得。對不起,要是我那天一直跟著你,你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虞美人看到筠笙現在幾乎是在折磨她自己的樣子,就心疼不已。
筠笙看著虞美人,想說話,可是什麼都說不出。
好像話在剛才全部都說出來了一般,她不知道說什麼。
就只能看著虞美人。
是呢,不管她的事情,是那個人渣傷害了她,她只是錯手。
可是,那些抹不去的事情,那些抹不掉的鮮血,勾畫成了筠笙現在腦海中的恐懼與深淵。
“我的腿……”她看著她被打上石膏的腿,剛才因為劇烈的鬧騰而十分的難受,但是她現在不想看到醫生,不想看到任何不熟悉的人。
虞美人強忍住情緒,道:“米分碎性骨折,等到石膏拆了,就差不多好了,沒關係的。”
她在強調“沒關係”這三個字,筠笙聽得出。
沒關係就沒關係吧,還能怎麼樣呢?
難不成還要斷了?
“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筠笙安靜的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來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但是有沒有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