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不敢再提,她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手。洞外有宮婢一直守著,扶了她遠去。
“出來吧。”崔景鈺冷峻的聲音響起。
丹菲硬著頭皮走出來。
她腦子裡也是一團混亂,覺得比起崔景鈺果真和安樂公主偷情,崔景鈺竟然不舉竟然更加引起了她的興趣。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話題實在不適合她這樣待字閨中的女孩談論,她定要將崔景鈺挖苦得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巖壁上才了事。
洞不大,丹菲走了兩步,就已站在崔景鈺面前。
崔景鈺面容晦澀陰沉,透露著危險的氣息。也不怪他,任何人被撞破了這等事,都會惱羞成怒。
“你怎麼在這裡?”崔景鈺盯著丹菲,粗聲問道,“不是要你呆在院中的嗎?”
“宜國公主招見我和阿錦。”丹菲道。
崔景鈺衣襟半掩,胸膛若隱若現,肌膚白皙,透露著一股誘人的旖旎。丹菲不禁暗道,這人整個都是一塊白玉雕的,難怪安樂公主愛不釋手?她都不知道把目光放何處的好,只得偏著頭答話,倒顯得她心虛似的。
“那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崔景鈺質問。
“無聊閒逛唄。”丹菲道,“原以為是曲徑通幽,沒想通的是幽會之處。”
崔景鈺緊抿著唇,面容透出一股鋒利如刃的氣息來。
“剛才那位就是安樂公主?”丹菲挑眉,“抱歉,打攪了你們倆人好事。其實你不用管我,我本就要走的。今日的事,我也沒那臉皮出去胡說。”
丹菲拍了拍裙子,朝崔景鈺敷衍地點了點頭,轉身沿著來時的路而去。
“你……是曹永璋的什麼人?”
丹菲腳步踉蹌,扶著石壁站住。
“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
崔景鈺朝她走了兩步,“我去查了那個徽章,屬於泉州一個以制劍而聞名,而後出了名將的世家。這家也正是姓曹。那位名將,就是曹永璋。”
丹菲扭頭看他,“家父從過軍,那是他上峰賞賜的弓箭匕首。也許就是這個曹將軍吧。”
崔景鈺嘴角輕揚,似乎在譏嘲,“曹家還有一個傳統,給子孫打造的兵器上,都會將子女的名字融匯到徽章之中。這些兵器都由兒孫親自收藏,傳與後人,絕不出手贈人或售賣。你的那個匕首上的徽章裡,就有一個‘璋’字。”
丹菲的肩膀輕輕顫抖了一下。
崔景鈺又緩緩前進了一步,“曹將軍生前曾封鎮海將軍,乃是本朝戰功赫赫的一名擅海戰的武將。不幸後來被牽扯到了立太子一案中,受人誣陷,舉家葬身火海。曹將軍有一獨生愛女,算起來,年紀同你……”
丹菲轉過身來,直視著崔景鈺。
“你想說什麼?”
崔景鈺肅然道:“我極敬佩曹將軍,也知道他是冤枉的。”
“哦。”丹菲不冷不熱地哼了哼,“將軍在天之靈,一定十分欣慰。”
她轉身繼續朝前走。
崔景鈺低沉渾厚的聲音傳來:“你可想報仇?”
丹菲腳步一滯,頭也不回道:“崔郎如今聲名狼藉,卻有功夫替別人操心,未免本末倒置了吧?”
崔景鈺目送丹菲的身影消失在石道的盡頭。他自嘲一笑,緩緩撥出一口氣,靠在巖壁上。
叮噹一聲,一塊沾血的尖銳石子自手中掉落。他左手微顫,鮮血從掌心傷處湧出,順著指縫滴落。
舊愛新顏
兩位公主在崔府用完了午膳,動身打道回府。崔景鈺將公主們的車駕送出了坊門後,並未返家,而是朝平康坊而去。
他在平康坊一處僻靜清幽的院落門口下了馬。門房認得他,急忙帶著奴僕迎出來,牽了馬,引著他朝裡去。
院中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