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緊閉著嘴巴,退了出去。
崔景鈺粗喘著,按著丹菲坐下,在屋子裡嘩啦一陣亂翻,找到水缸,當即就舀了滿滿一瓢水,拉著丹菲朝她嘴裡灌去。
“慢點……嗚……”丹菲苦著臉。
“吐出來!”崔景鈺又把她一把拽起,去摳她喉嚨。
“別別別!我自己來!”丹菲推開他,自己折騰了一會兒,哇地吐了一地。
汙濁之物濺在崔景鈺的鞋面衣襬上,他視若無睹,又舀了一大瓢水繼續灌丹菲。他的手抖得厲害,水潑潑灑灑,打溼了丹菲的衣襟。
李隆基見他臉色不對勁,已是一副緊張得無法自制的模樣,急忙上前接了過來,“我來。”
崔景鈺被推到一旁,靠著灶臺,大口吸氣。李隆基一手摟住丹菲的肩膀,把水瓢送到她唇邊。
少女身材勁瘦,摟在懷中卻極柔軟。她面色蒼白,唯獨嘴唇被磨得嫣紅,秀氣的鼻子皺著,濃長的睫毛不住顫抖,打溼了的劉海貼著鬢角,愈發襯得她肌膚勝雪。她喝了水,又俯身嘔吐,身軀蜷縮著,像是受傷小動物一般可憐。
李隆基對她又感激又心疼,溫柔地拍著她的背。丹菲衣襟溼了打扮,單薄的羅衣溼了便如紗一般透明,露出裡面桃紅的抹胸來。
丹菲喘著氣,抬頭掃了他一眼,蘊著水氣的雙眸漆黑如玄玉一般。
李隆基眼眸一暗。他明知道此刻丹菲正十分難受,可看著她嬌弱氣喘的模樣,卻壓抑不住一陣興奮,心頭好似燒起了一團火。
丹菲沒被毒死,就先被灌了個半死。她苦不堪言,哇哇吐了兩回,見李隆基還要舀水,急忙擺手求饒,“不用了……我也只吞了一點,大半都灑袖子上了。”
崔景鈺聲音裡透著冰霜,“那酒有多毒?”
“不知道。”丹菲嗓音沙啞,“說是過幾日才會發作。還要勞煩相王裝個重病了。”
“這些不用你操心。”李隆基道,“你才是喝了酒的。要是中毒怎麼辦?”
丹菲也一臉茫然,呆呆地看著兩個男人。
崔景鈺忍著咆哮的衝動,問:“你知道什麼毒嗎??”
“不知道。”丹菲苦笑。
崔景鈺勃然大怒,要撲過來抓她。
丹菲急忙躲到了李隆基身後。
“息怒!景鈺,別下著她了!”李隆基將丹菲護在身後。
丹菲探出腦袋道:“白色細粉,像鹽似的,無色無味。應當是韋敬獻給皇后的”
崔景鈺忍著怒火,道:“我讓安插在韋家的人去查查。你!你最好回去燒高香,求菩薩保佑這毒有解!”
丹菲被他一通怒吼,極難得的沒有頂回去。她無辜又無奈,嘟囔道:“我也是不得已。柴尚宮盯得那麼緊,我的暗示你們又看不懂。皇后拿雲英和萍娘要挾我聽命呢。若相王不喝,我回去還是要喝毒酒。”
“好啦。”李隆基打圓場,“阿菲難做,景鈺你也多體諒她一些。我先回去看看父親。你們倆可別再吵了。”
丹菲和崔景鈺都沒說話。李隆基苦笑搖頭,推門離去。崔景鈺的侍從十分識趣地又將門掩上,守在門口。
待到屋內只剩兩人面面相覷時,尷尬的氣氛終於蔓延開來。
崔景鈺逐漸平靜下來,靠牆而裡,抱臂在胸前,面容肅殺,眼神冰冷。
丹菲有些理虧,氣焰小了一截,喏喏道:“我有不得已之處。再說,比起我的命,相王和你的命,總要重要許多。”
崔景鈺目光如冰刀一般朝她射去,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覺得你的命無足輕重?”
丹菲心虛地不敢抬起頭,有一種詞窮的感覺。
崔景鈺走近一步,伸出手,捏著丹菲的下巴,逼她朝他看。丹菲下意識屏住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