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親,伯父再為你尋一如意郎君!”
崔景鈺苦笑著,俯身朝他叩首,“這一切都是晚輩的錯,任君責罰。”
孔伯父粗聲道:“罰了你,你也不會回心轉意,倒顯得我們孔家得理不饒人一般。阿珍,何必再同他糾纏?他心志不在此,強迫也無用。這親不結也罷。只是此事是你們崔家不厚道,斷不能因為你的任性,累得我家女孩名聲受損的。”
“公說的是。”崔景鈺聲音清冷穩重,透露著鏗鏘決絕之意,“此事如何對外公佈,全聽孔家說了算,我們不敢置喙半句。”
孔華珍被婢女扶著站起來。她怔怔地望著崔景鈺,彷彿看著一個陌生人。
“那個娘子,你很愛她?”
所有人都一愣。
崔景鈺抬起頭望著她,面孔被滿地晶瑩白雪一襯,越發顯得俊美如畫。孔華珍心痛如絞,暗道,如此美好的一個男子,終究還是不屬於她的。她愛他也不過是一廂情願,縱使有婚約有如何。他肯違背婚約,名聲掃地,就只為了能和另外一個女子在一起。
崔景鈺沒有血色的唇微微彎了彎,道:“是的,我很愛她。”
孔華珍似乎聽到心破碎的聲音,身子不禁晃了晃。
她還是不甘心,又問:“你會娶她嗎?”
崔景鈺的笑意加深了,說不清是愉悅還是悲傷,目光始終那麼平和,彷彿已看透了一切。
“不。她就要嫁給別人了。”
孔華珍驚愕地瞪大了眼。她有片刻的迷糊,然後猛然明白了過來。
他愛她,愛得純粹而義無反顧。得不到她,那他寧願誰都不要!
孔華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敗得一塌塗地。
“珍娘,”崔景鈺朝她拱手,深深拜下,“是我對不住你。只是你且一定要相信,這個決定,對你我都好。能給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孔華珍長嘆一聲,閉上雙目,兩行淚順著臉頰滴下,落在雪地裡,瞬間化作了晶瑩冰珠。
崔孔兩家婚事終於作罷。孔家也絲毫便宜也不佔,次日就將彩禮低調地退了回來。孔家事後冷靜了下來,同崔家商量好,等到崔景鈺離京之後,孔家也將孔華珍送回山東老家,再公佈退親之事。崔家只有萬事都應下。
崔景鈺了卻了此事,調令也已經下來了,果真是去泉州做知州。這算是平級外放,論起來,權力還削弱不少,於是不少人當他失了寵,幸災樂禍者不少。
宮婢們議論紛紛,大都替他惋惜。丹菲知道崔景鈺必然又會擺出那一副矜持高傲、榮辱不驚的模樣,不禁一笑。
大雪紛紛揚揚之中,帝后長住在了溫泉宮。
一夜大雪,壓得樹枝低垂。山谷裡要比外面溫暖不少,因為水氣蒸騰,樹梢上掛滿了冰凌,晶瑩剔透。溪水冒著熱氣歡快地流淌,水邊灌木蔥綠,有宮中豢養的小鹿在溪邊汲水,一點都不怕生人。
丹菲剛換值下來,正往寢舍走去。一隻小鹿不知怎麼一直跟在她的身後,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