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洗手池就是衛生間旁邊的洗碗水槽,水槽內的水沒放掉,內裡全是不知名的小蟲子,蛆蟲一般,根本無法洗手。
“我不知道他的日子為什麼會過成這樣,為什麼非要把自己搞成這樣。”
秦鬱歡實在想不通,秦長平不缺錢,可這樣的生活,連正常人都不如。
這個房子地段、朝向都不差,結果硬生生被住成了一個陰暗的骯髒的垃圾堆。
“當年我媽出事,我回家,家裡也沒比這裡好多少,我爸、秦玉漱,還有念之,誰都不做家務,我媽要開店做生意,還惦記著回家給秦玉漱做一日三餐,念之上學丟三落四,經常這個沒帶那個沒帶要她去送,她的學校在坡上,公交車不到,我媽每次都要爬很高的坡,她跟我一樣,有潔癖,被逼到要生活在一個髒亂的家裡。”
在沙發上,秦鬱歡找到了秦長平的腰包,在裡面翻出了四百多塊錢和一些銀行存取的票據,還有兩張銀行卡。
至於手機什麼的,她一時也沒找到。
滿屋凌亂,真要收拾,還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姿意不會收拾東西,在邊上打下手都不知要從何下手,她看著秦鬱歡動作麻利地翻找,便開口問道:“我去買瓶水吧,你喝冰的嗎?”
“常溫的吧。”秦鬱歡掃視一圈,“有手套的話,帶一副手套回來。”
或許是怕姿意不知道家務活的手套長什麼樣,她還伸手比劃了一下,“就說是洗碗用的那種。”
姿意應了一聲,跑去邊上的煙店買水,熱情的煙店老闆娘一聽說是來給秦長平家收拾東西的,話匣子合都合不上。
“他人很好的,經常到我這裡來買菸,我看他有殘疾,吃喝都省,煙都是比外面便宜賣給他的,他閒著沒事也會到我這來聊天的,總說自己老婆很好很好的,前幾年沒了,還說自己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小女兒被親生父母接回去了,他很想他的小女兒。”
“他說他很想他的……小女兒?”姿意不知道秦鬱歡是什麼時候來的,但最傷人心的話,卻偏偏被秦鬱歡聽了個清清楚楚。
“是的喲,他說他小女兒很乖的,從小都是他牽著送去上學,你是秦長平的……女兒嗎?”煙店老闆娘打量起秦鬱歡來,“哎喲,秦長平怎麼從來不說他女兒長得這麼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