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不是男人嗎?剛才那個難道不是女人?”她會語無倫次,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五叔的性別。
“可能連五叔自己都不記得『他』是男人還是女人了。”秦羽嘆口氣。“五叔”一家幾代都是玉王叔的家奴,到了五娘這一代卻只生了一個女兒,所以為了做玉王叔的貼身侍衛,五叔從小就被教以男子行為,穿男孩的衣服,和男孩一起練武,除了至親至近的人,誰也不知道“他”是個女兒身。
“那她為何會出現在這條船上?”水玲瓏大惑不解,“她和玉叔向來都是形影不離的。”
“大概是擔心我會對你不利吧。”他並無意隱瞞,他知道憑著水玲瓏的聰明智慧,她自己其實也能想到這一點,索性大方承認。
“是嗎?”秋波流轉,她淡淡一笑,“希望他們都高估你了。”
秦羽不動聲色的說:“那我們就等等看,到底那些食物裡有沒有藏什麼東西。”
她還是笑,“我會不信你嗎?爹孃都太過於小心了。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自從你上島後,就處處透著古怪,難怪他們會不信你。”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五郎捧著那些食物回來,重新放到餐桌上。“公王請用。”
“五叔,一起坐下來吃吧,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呢。”改不過稱呼,水玲瓏再一次細細打量五郎,同樣的五官身材,卻因為穿著不同的眼飾就可以有這樣大的改變。她忽然明白一件事——“五叔,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爹?”
五郎的手凝滯在半空,面部都好像僵住了。
“被我猜中了是不是?”她興奮的笑道:“我就說啊,你這些年陪在他身邊,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我一直奇怪你們的友誼為什麼會如此根深蒂固?就是從來沒想過你與他之間會有什麼感情的糾葛……”
“我與玉郎是主僕,也可以說是半個朋友,除了這點情意,再無其他。”五郎低眉斂目,避開這個話題,“此次玉郎派我跟隨公主到東野,公主應該能明白他的苦心。”
水玲瓏託著腮,還是執著於剛才的話題。“可是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從未分開,今天為了我而兩地分離,也許一生一世都見不到面了呢,你不難過嗎?”
“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珍藏一生一世,不會改變。其實自從玉郎到西涼之後,他便不再需要我的保護了。”五郎頓了頓,“女王對他很好,只是他自己有心結,兩人不能像正常的夫妻一樣生活。但是在西涼國中,沒有人會對他不利,我的存在也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水玲瓏望著她,品味著從她話裡透出的那絲傷心和無奈。與喜歡的人在一起,卻不能如情人一樣相守,還要看著他和別的女人親熱,這份忍耐力要用多少苦澀才能築就?
“我做不到你這樣無私。”她有意無意,似將這話說給身邊的秦羽聽,“我喜歡的人一定要喜歡我,如果他不喜歡我,我寧可死。”
堅決的口氣讓船艙中的人同時一震,秦羽本來在倒酒的手因為震動,將酒液潑灑了一些出來。
“都是五叔不好,惹得玲瓏淨想這些無聊的事情。”秦羽嗔怪著,將酒杯遞給五郎,“妙兒,你說先罰五叔一杯好不好?”
“好啊。”水玲瓏也恢復了俏皮的笑容,催著五郎喝酒,“一定要喝!”
五郎接過酒杯,並沒有遲疑猜忌,大大方方一口將杯中酒飲盡。放下杯子,說:“公主,杯中的酒喝了可以解愁,但是不可以多喝,否則會傷身體。我先告退了。”
水玲瓏取過兩隻新杯,分別給自己和秦羽添上酒,“五叔真是很可憐,喜歡玉叔那麼久都能夠忍住毫不吐露。”
他取笑道:“誰像你是口直心快,什麼話都掛在嘴上。”
“你大概不知道,我的酒量可是很厲害的,你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