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老爺的片子!”黃婆子咬著牙說,寧榴把院門開啟,瞧著秀才娘子和黃婆子等人,裝作一臉奇怪地道:“怎地二嫂子成了逃妾?”
“寧小哥,難道你曉得些別的事?”三姑婆瞧著寧榴問。
寧榴搖頭:“我今兒從朱老爺家回來路上,遇到了二嫂子,二嫂子說,她一個出嫁姑姑病了,她要趕去望她呢。”
寧榴的話一說出口,三姑婆就皺眉:“照你這麼說,青娘是去她姑姑家了?”寧榴點頭:“二嫂子還說,原本早該去的,只是家裡事多,今兒還和嫂子去了廟裡,從廟裡回來路上就去了。嫂子,我在裡面聽了半日,就想問問您,原先不是說帶二嫂子去燒香嗎?怎的就成送二嫂子去朱家?再說了,今早我瞧見嫂子和二嫂子出去的時候,二嫂子穿的也是素衣青裙,哪裡像個新娘子的樣子。”
寧榴一口氣說完,看著秀才娘子,彷彿真的全不知道。秀才娘子眉皺了皺,還在想怎麼應答,黃婆子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送了人去,這是我親眼見的,她也歡歡喜喜答應……”
“這話說的就差了。”寧榴微笑:“我傍晚時候瞧見二嫂子時,她依舊素衣青裙,並沒著了紅衫!”
“呸!她配穿那大紅嗎?”黃婆子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大聲嚷道。寧榴又是一笑:“配不配穿的,我也不曉得,可我也曉得,就算是納妾,也不是這樣輕易的事,什麼都沒有,就說是逃妾,這就算是到了公堂,也沒這樣糊塗的官。”
寧榴的話把黃婆子給堵住,秀才娘子眼珠轉了轉,就對黃婆子道:“既然這小哥說了,人在她姑姑家,我們就去她姑姑家尋她去,到時把人尋到,交給朱老爺,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和我們有什麼干係?”
黃婆子贊好,轉身就要帶人離開,寧榴的眉微微一皺,對三姑婆道:“村裡這風氣,我不懂了,是個寡婦,別人平日說幾句閒話也就罷了,可遇到這種事情,糊里糊塗就任由人把人帶走,算起來,別人說起也不大像。”
張二叔是巴不得青娘趕緊被送到朱老爺那邊去,哪還想著這些,誰知寧榴對三姑婆這樣說,張二叔的眉就皺起。
偏生三姑婆已經叫著張二叔:“寧小哥這話,說的也是,好不好,青娘也是我們張家的人,哪有……”
“你沒瞧見有青孃親大伯做主了?”張二叔提醒三姑婆,三姑婆又遲疑了。寧榴當然曉得張二叔也不是什麼好人,不過這會兒,也只有催他了,因此寧榴又開口:“寡婦去做妾,也是常有的,不過呢,總要本人高興,若本人不高興,強要她去,這就算不上什麼有禮人家了。”
三姑婆覺得寧榴這話越發有禮,催促張二叔:“這說的是呢,你趕緊跟了去,不,我也跟了去,我們到青娘姑姑家去瞧瞧。若青娘果真不願意,自然還是我們做婆家的收拾。”
“三姑,得罪了朱老爺,可不是什麼好耍的!”張二叔索性把朱老爺給搬出來,三姑婆又遲疑了。
寧榴在那察言觀色,怎瞧不出是張二叔推脫,只嘆了一口氣。三姑婆奇怪地問:“你嘆什麼?”
“我原先過來這邊住著時候,四周都贊,說這個村裡風氣最正。可這會兒自己村裡的寡婦,被人說硬逼去做妾,村裡人竟不管不問。我覺著,等到以後,還有誰敢嫁過來?”
三姑婆聞言大驚,張二叔沒想到寧榴竟這樣伶牙俐齒,想著,張二叔不免懷疑地問:“寧小哥,你和青……”
張二叔還沒說完,就被三姑婆啐了一口:“你胡說八道個什麼?寧小哥最是個好人,他也是為了我們村裡,才這樣想。難道我們這麼一個村,都護不住一個寡婦。走罷,先去青娘姑姑家,若是青娘情願去朱家為妾,那我們也沒話好說的,若不願意,自然只能幫著青娘。”
三姑婆在那連聲催促,張二叔無可奈何地追著黃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