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這麼大,誰知道老師傅他們躲到哪裡去了,這些行屍又太厲害,稍微弄出點動靜都可能把它們引過來,要找人,不容易。
「錯,他不是嫌人多了不方便,他是嫌帶著我像帶著個拖油瓶!」
蘇翎哈哈笑道:「從前召庭給你請了專門教授騎射拳腳的師傅,我和獻臣不過是陪練,結果我們學了一身功夫,你連個自保都是問題。」
不學無術,遊手好閒,他除了姓容,別的真是一無所長。容探心下煩躁,說:「你以為你的獻臣兄是什麼好人。」
「他又得罪你了?」蘇翎仔細看了看他:「不對啊,我看自從離開都城之後,他對你好像比從前更好了。這次你被行屍咬了,他捨命陪你出走,連自己親爹親弟弟都拋下不管了,就算他是你的家臣,能做到這份上也是感天動地,我都自愧不如。要說這世上誰對你的心最真,那肯定是獻臣啊。他可從不在你背後說你壞話……你別看他當著你的面經常嫌棄你,背後提起你來,都是欣賞之色。」
「他欣賞我什麼?」
「說的就是啊,不知道他欣賞些什麼!」蘇翎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黑眼圈,問:「你眼下烏青,怎麼,沒睡好?」
「做惡夢了。」容探說:「被狗咬了一口。」
「你怕狗怕成這個樣子。」蘇翎大笑:「你說你虎狼犲豹都敢殺,居然被幾條狗嚇得做惡夢。」
「這是幾條麼,是一群。」
容探遠遠地看著前面的一群狗,看見白青雨在那餵狗,而顧槐站在他身後,提著一個大木桶。
「這都什麼時候了,人都快沒吃的了,他們家還餵這麼多狗。」蘇翎說:「不過這些惡狗我看著都害怕,它們卻好像很怕這位白少爺。」
「他的狗,自然聽他的話,都是從小到大鞭子抽過來的。」
他雖然怕狗,但又擔心這白家少爺不知道屍狗的厲害,再把那狗給放出來,於是便走了過去。昨日救他們被咬傷的狗如今都被關在了籠子裡頭,顯然已經有些瘋癲了,一直在撞那鐵籠子。其中有一條,或許已經變成了屍狗,撞的頭破血流了,卻還一直門吼著撞個不停。容探說:「這條狗八成已經死了。」
白青雨蹲下來看了看那條狗,說:「確實已經死了,認不得我了。」他神情似乎頗為痛惜,伸手對容納說:「借你匕首一用。」
容探愣了一下,將腰間別著的匕首遞給了他,卻見白青雨雙手持著刀柄,對著那鐵籠子裡的屍狗就是一刀,而後輕輕一轉,那隻狗變瞬間沒了動靜。
動作之迅速熟練,絲毫不像是他們以為的弱不禁風的樣子。
「第十二條了。」白青雨將匕首在衣袍上擦了,遞給了容探。容探還在發呆,接過那隻匕首,看了蘇翎一眼。
「白少爺刀工了得。」蘇翎說。
白青雨卻沒說話,容探仔細一看,竟然見他眼睛泛著淚光,好像剛才殺狗那是被附身了,如今狗已經殺完了,瞬間又變成了弱不禁風的病美男。剛才擦匕首的那一下,擦的他白衣上多了幾道血痕,看著十分觸目驚心。容探將匕首放入鞘中,忍不住又多看了白青雨一眼,卻發現白青雨的睫毛那麼長,被淚水濕潤了之後,看著更是哀艷動人。
然後他就看見白青雨的內衫上,似乎隱隱浸出血跡。這血不是剛才殺狗濺上去的,而是從裡向外滲透出來的。
「你受傷了?」他驚問。
白青雨低頭看了一眼,還沒說話,倒是旁邊的顧槐率先沖了過來:「少爺!」
「我沒事。」
「少爺的傷口,怎麼又裂開了?」
顧槐已經扶著白青雨站了起來:「不是已經痊癒了麼,怎麼又流血了?」
「趕緊叫他給你看看,」容探說:「你看血都浸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