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柳別鴻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個人:趙覺庭。
織愉若有所指地道:“也許是有人為了阻止魔族與我等的合作,對他們下了手。”
她知道魔太祖定能意會她所暗示之人。
然而魔太祖沒什麼反應。
織愉思忖須臾,轉面向戰雲霄軟聲示弱:“為保魔族與我等的合作沒有後顧之憂,還請魔族相助。”
戰雲霄看了眼魔太祖。
心知魔太祖沒有反應,其實就已經是默許。
他頷首,命身後跟隨的魔將傳令聯絡南海國境周圍的魔軍。
織愉欣然,臉上有了笑意,“多謝。”
道完謝,她又回身面向魔太祖,遙遙欠身,三分歉意、七分嬌意地道:“多謝。”
是她太不信任魔太祖,才會把他當作徹頭徹尾的敵人。
如今看來,他可比天命盟那些同盟可靠多了。
戰銀環的視線在魔太祖、鍾瑩與織愉間猶疑,不由露出一絲深思之色。
柳別鴻思索片刻,迴歸正題,“勞煩鍾瑩公主久等。”
鍾瑩被忽視了半晌,臉上的淚都要乾了。我見猶憐的表情裡也泛起一絲冷意。
她溫聲道:“習慣了。”
這著實是個會引人歉疚的三個字。
可在場的重要人物,都不是會為她歉疚的人。
織愉好整以暇站到柳別鴻身旁看戲。
站了一會兒,她又慢慢挪到魔太祖身邊去。
魔太祖彷彿沒有察覺到,視線沒有向她側一下。
不過無所謂,織愉不在乎。
她覺得許是他身上的藥香,對她的病症也有療愈之效。
所以每次與他接觸時間長一點,她的不適就會緩解許多。
她就靜靜地在魔太祖身旁站著。
因魔太祖身旁無人敢靠近,她反而成了最親近他的人。
三千明燈
那邊柳別鴻再度質問漣珠。
漣珠:“你要我說多少遍?殺了遙若的不是我,也不是仙尊夫人和香梅,而是公主。”
“前夜,從一開始我就沒離開過獸車。我不知怎的在馬車上睡過去,醒來時,天已經亮了。後來發現遙若的屍體,我也是在公主的示意下,去指控香梅。”
“今夜,公主說遙若的死汙衊不了香梅,已經沒用了。遙若的屍體上留下了神術的痕跡,為防他人起疑,她讓我用雙鉞將遙若屍體損毀……”
漣珠回想起親自破壞遙若屍體的場景,眼中浮現出痛苦。
戰雲霄:“你說鍾瑩指示你汙衊香梅,可是那時候,她並沒有給你任何眼神或行為言辭上的暗示。你是如何得到暗示的?”
“再者,今夜鍾瑩與太祖議事,一直在太祖院中。她又是怎麼回到你們的客院,指使你去毀壞遙若屍體?”
織愉也覺得疑點頗多。
倘若鍾瑩真是兇手,鍾瑩怎會放任一個陪伴她長大的人如此揭穿她?
最重要的是,讓自身陷入險境的謀算,能讓鍾瑩獲得什麼好處?
就連戰雲霄也覺得荒唐,才會出聲質疑。
漣珠也知道自己說的錯漏百出,可事實就是這樣!
“她沒有用眼神或行為言語指示我,她是,她是……”
鍾瑩是怎麼指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