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咬牙切齒地拿袖子打她,“閉嘴,你閉嘴!”
輕飄飄的袖子打在身上根本不疼。
香梅昂首挺胸,毫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只要夫人過得好、身子好,哪怕被夫人打死,她也心甘情願。
織愉拿她沒辦法,衝謝無鏡嚷嚷:“你要信我!”
謝無鏡握住她的手腕。
織愉衝他眨巴眨巴眼睛,正開心他的放過,就感到他的手指壓在她手腕上。
他在給她把脈。
織愉撇了撇嘴,別過臉去不看他。
謝無鏡把著脈,對香梅道:“下去領罰。”
“是。”
香梅慷慨激昂地領命離開。
“等等!”織愉叫住她,“罰就算了。”
謝無鏡不說話。
織愉就當他預設,對香梅道:“聽到了吧,罰就算了,下去吧。”
香梅笑盈盈應是退下。
膳房內,織愉獨自承受謝無鏡的沉默,感覺自己真的好大義凌然,好大度。
香梅出賣她,她都不計較。
謝無鏡神色微沉:“你身子大不如前,你感受不到嗎?”
織愉眼神飄忽,不語。
其實她很早就感覺,她一天比一天更容易疲倦。不過她以前也很愛睡,對她影響不大。
而且劇情發展到如今,她註定命不久矣。又何必再吃苦藥,折磨自己。
最後的日子,她當然是想要多快樂就有多快樂咯。
織愉在心裡犯嘀咕,恍惚聽見一聲微不可察的輕嘆。
謝無鏡聲音輕緩:“若實在吃不下藥膳,我不逼你。”
織愉欣喜得眸中一亮,轉瞬又不大高興。
變了,謝無鏡真的變了,不像從前那般,想方設法地為她好了。
他對她的放縱,就是不上心!
織愉不鹹不淡地“嗯”了聲,起身,“我吃飽了,回房休息。”
謝無鏡與她同行,“藥膳不吃,但要吃別的。”
織愉沉悶的情緒又活躍起來,“什麼?”
謝無鏡:“回房餵你,每日一口即可。”
一口,勉強能接受。
織愉點點頭,腳步輕快地回房。
她已做好心理準備,回了房中便等謝無鏡將那一口拿給她。
謝無鏡將門鎖上,走近她。
織愉看著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至近得有些過分了。眼裡的期待變成茫然。
謝無鏡從芥子取出一玄金瓶,不把瓶給她,反而放在他自己唇邊淺抿一口。
而後,在她茫然的目光中,他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獨屬於他的冷香登時充斥了她的呼吸,濃郁得彷彿她已和他融為一體。有軟物被抵入她口中,只有微末大小,但太苦了。
是藥膳千百倍的苦,苦得織愉下意識躲避。
謝無鏡一手按住她的腰背,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強行將那苦物送入她喉中。
織愉本能排斥,但還是吐不掉。最終苦物滑入她的喉嚨,謝無鏡的強勢方才撤退。
織愉眼角含淚,癱軟在他懷中。
過分的親暱,隱隱勾動她體內的囚龍之毒。
她嚥了兩下口水,將口中苦味嚥下去,大口喘息著,雙手攀在他肩頭。
很奇怪,苦味散了,口中還充斥著他的氣息,甚至還有一絲回味上來的甜腥。
謝無鏡手掌輕撫她的背。
有仙神之氣湧入體內,撥散了她的無力。
織愉眼眶仍泛著紅,眸光瀲灩,耳廓赤熱,“你以後,都要這般給我喂藥?”
這就是夢裡那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