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格,當然就是得起碼要買一份這個什麼絕世大工程的投資專案股份。
這是個從無數人圍著遊說到成為同夥的門檻。
但誰也想不到白浩南居然會用這種方式翻過門檻。
第二天一早白浩南在一直低著頭的小婉跟另外幾人陪同下給於嘉理的一個手機號打電話,讓那邊給指定的賬戶轉了3200,當然在電話裡,白浩南也是用王建國的身份對那邊的於嘉理說自己還想叫牛兒也來參與這個專案,想來那邊的於總就明白,他還沒有看見牽牛了。
這點小錢很快到賬,白浩南的身份也就從之前的被遊說投資,到了開始正式進入學習階段,也就是終於到了那飯館老闆所說的跟一大群人開始混居!
現在肯定沒之前窗明几淨的待遇了,十四五個人住在一套兩室一廳裡,這會兒白浩南徹底搞明白了為什麼這些人都喜歡涼鞋穿襪子,因為這些基本只是簡裝修的新房裡沒有傢俱沒有電器,為了方便所謂的每天上課,也就是集體跟唸經似的學習一本居然還能出版的《民間資本運作可能性報告》,所有人都是在只鋪了一張地板革的地上席地而坐,為了避免腳臭保證地面乾淨,方便隨時坐下來或者說成天叨叨的那些端正自己態度,穿個襪子是最方便的。
只不過和那個飯館老闆說的有點區別,這種以屋為單位的小組裡,絕對是男女分開的,十多個男人住在一起,打地鋪,中午晚上都只能吃最簡單的清水白菜,然後就是不停的指望能找來更多的親戚朋友,幫自己湊齊那份63800元的起步資格,當然每次對外打電話,都有三五個同夥坐在旁邊監聽,防備傳遞求救訊號。
不想被手機定位的白浩南就時不時的厚臉皮借別人的手機給於嘉理打電話說叫牛兒也來跟自己做生意啊,算是報個平安。
隨時出門也都是好幾個人一起,還經常不同組的人交叉換人,免得形成了內部攻守同盟。
所以在白浩南看來,就是幾個領頭的圈養起來這麼多人不停打電話找來更多的煞筆,吹噓洗腦以為找更多的人來給自己買單就能賺到大錢,先進來被騙的就想再騙別人彌補自己的愚蠢損失,哪怕看懂了這點也裝著不知道,才形成了這樣的死迴圈。
不過從來上課都不認真,發自內心抗拒大道理的白浩南就是傳說中的四季豆不進油鹽,吃飯的時候比誰都快,睡覺也比誰都香,可能有人覺得這種充滿難聞氣味的雜居生活多麼痛苦不堪,在他看來跟體工隊的那些年到處都是汗津津的亂七八糟環境還有點類似呢,挺懷念的。
因為還能那啥啊,簡直比當初在醫院跟護士們胡天胡帝,還要如魚得水!
沒錯,傳銷組織各種防範手段是非常嚴密,但是得考慮到這個地方的傳銷人員已經有數萬人之多,哪怕是分成好多家所謂的公司,其實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密密麻麻的分佈在這座城市新城的幾十個小區裡,有些整棟整棟樓都是這樣的傳銷小組分居在各套房屋裡,和正常的當地人生活完全不沾邊。
每天除了學習洗腦,相互鼓吹加油,就是挖空心思的打電話拖親戚朋友下水,每天都在排演各種出門去迎接新人的戲碼。
只有到了某一級才能知曉某一級的所謂秘密跟許可權,所有人隨時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神經繃得極為緊張。
古時候領兵過萬還怕營嘯呢,知道什麼意思嘛?
就是兵營裡面面臨戰爭的那種緊張狀態下,有可能僅僅是一個人做噩夢的慘叫,都能讓整個營盤發生兵變,也就是俗稱的炸營。
所以眼前這種到處都是精神上極度繃緊的瘋狂狀態,再嚴密的手段,恐怕都抵不過人本能的那些個**釋放,特別是這種**釋放能食髓知味的碰見個活兒好的。
也許從學術上來說,這裡面還有很多精神層面的東西,譬如類似斯德哥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