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挽月手裡持著珠花,從他進來,到出聲,她一動未動,只是臉色越來越難看。
東方潤上前一把將她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掃到了地上,那胭脂水粉碎了一地,騰起一陣的煙霧,屋子裡頓時芬香起來,兩人之間升騰起了粉色的‘幔帳’,樓挽月只當他對於昨天晚上自己的行為在報復,所以只是沉沉地看著他:你想殺了我?
她下一句話沒有說出口,本來還想說,殺了她好娶安傾然。
看他的樣子,她想了想作罷。
說,你把安傾然藏到哪裡去了?東方潤也不費話,上前徑直問道。
安傾然?樓挽月苦笑一聲,不是你把她藏在別院的嗎?現在又跟我說什麼瘋話?
你還裝?東方潤盯著樓挽月的眼睛,就只有你知道安傾然的事情,不是你把他們藏起來,又有誰?
你吵得再大聲點,全世界都聽到了。樓挽月冷然一笑,看樣子安傾然他們失蹤了,也許他們被東方錦救走了,我身無縛雞之力,你倒會怪!
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你到底想怎麼樣?告訴我,他們在哪裡?東方潤根本沒有聽進去她的話,如果真的是東方錦,他怎麼會這麼消停?還顧及自已的手下,一個人的傷亡都沒有?
只有眼前的女人能有為分善心。
只是她的善良為何不能發揚在安傾然這件事情上?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樓挽月往後一退,掙脫了東方潤的手掌,她眼中帶著淚,在你的心裡,我便是這樣攻於心計惡毒?
費話少說,你說不說?東方潤此刻酒還未醒,就認定是樓挽月做的這件事情,所以上前一步,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樓挽月突然地也上前一步,兩人的眼睛幾乎瞪到了一處: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不會對那對母子負責……
她從來沒有這樣潑辣過,她以前所有的教育都告訴她做個大家閨秀,可是現在,她覺得吼出來,真的很痛快。
這兩年來的壓抑,在這一刻如決堤之水,一發而不可收拾,她一邊苦笑一邊道:我倒希望他們是被我藏起來的,那樣,我就可以要脅你了,是不是?我威脅你什麼呢?我威脅你心裡空出一點點的地方,給我和孩子,我們才是你的親人!你現在這樣對我,等你知道真相那一日,我看你如何面對我們母子!樓挽月說到這裡,竟然一下子坐了下來,眼淚跟珠子似地一顆接著一顆,他們母子失蹤了,你這個樣子,真不知道,我們母子失蹤了,你會不會也同樣為我們心急。
東方潤見她臉帶慍色,嬌美的容顏上全是哀容,不由地洩了氣,但是擔心安傾然的心情,仍舊沒有半點鬆緩,反而更如火煎油烹,他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立刻讓自己的侍衛分兵幾路,去查安傾然的事情。
樓挽月坐在屋子裡,哭了一陣子,停了下來,她恨恨瞪著銅鏡,那裡面的人兒已是面目猙獰,她一愣之下,倒停了哭泣,原來妒嫉能使人變得如此醜惡,她回過神來,那些丫環們進來小心翼翼地收拾地上的東西,樓挽月抹了抹眼淚,開口道:今天的事情,你們哪聽哪了就行了,明白嗎?
那些小丫環們自然點頭。
但是樓挽月明白,所謂的哪說哪了根本不可能,這些人私下是通氣的,她們不是自己的親信,那些親信都不知道怎麼樣了?
而且她也不怕這件事情被人知道,安傾然已經失蹤了。
她冷靜下來之後,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去別院,也是因為聽到些風言風語,到底是誰這麼有心,把這訊息傳了過來,怕就是傳給自己聽的吧?
她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她起身,扯著帕子,細細地回想,確實,那天自己氣沖沖地離開這個院子,並沒有看是不是有人跟蹤,如果自己和東方潤離開之後,那些人便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