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宗政綺陪同兩位府君出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地躲進牆角的陰影處。走在他們身後的是祭司,他一反殿內的從容,急切地四下張望著,但很快的;就被數名幽娘圍住,他離去的時候;猶是一步三回頭。
我心裡煩亂,今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古怪,究竟是何人殺了那兩個女子呢,還偏偏選在我痛揍她們之後——猛然想到,待畿甸府接手案子,仵作驗屍之後,定會調查她們身上的瘀痕……
我一邊思量對策,一邊沿著牆根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石拱門邊。
“……你等在這兒也是枉費心機,還不快隨孃親回府。”
“那你在這兒作甚?剛才娘出來的時候,你不也躲開了麼!”
這兩人的聲音,我是斷然不會錯認的——紫羅蘭與……殷!我不禁皺眉,我想見殷,但前提是邊上沒有一個胡攪蠻纏的紫羅蘭。
“你心心念念這麼多年,到頭來,她心裡還是沒你。”不用眼瞧,我也能想象到紫羅蘭小狐狸一般的表情。
“那她心裡有你嗎?你拿什麼跟儀公子比?”殷的聲音冷寒。
“如果沒有墨臺燁然,她早就入贅咱們冉燮府了,是墨臺燁然將我與她拆散的。”聞言,我差點撲地,紫羅蘭居然有本事將那麼荒誕的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如果不是為了傷害我,你會注意到毫不起眼的她嗎?如果不是為了折辱儀公子,你會放□段親近她嗎?你究竟將她當成了什麼?”殷的話語間,流露出對我的憐。頓時,我的心酸酸的,滿溢的是對他的惜。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反正,她在你與我之中,選了我。”紫羅蘭愉悅地說道。
一陣靜默,殷無力地輕喃:“她……現在不過是一時迷戀……”
“我會讓她一直迷戀下去的!至於你——娘很滿意宗政綺,有意允了宗政府的親事。”紫羅蘭輕笑,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徹底輸了!”
殷要出嫁了?!我如遭雷殛,眼前發黑,待回過神,人已大步跨了出去。
“你……”殷怔怔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我。
“殷……”我一心想求證。
“殷兒,該回去了。”一個聲音靜靜地介入。
我循聲望去,遠處的長廊下,站著一位身披氅裘的男子,他的面容隱於陰影中,無法看清。心中一凜,剛才我並沒有聽到有人走近,那他是早已站在那兒了?!
殷似乎也是剛注意到廊下有人,只見他面色微變,稍加遲疑,就快步朝那人走去。
我喉嚨微澀,未說出的話語堵在心口,竟讓我感到喘不過氣來,只能失神地望著殷小心翼翼地攙著那人離去,徐徐走出了我的眼簾。
“你怎麼這麼久才出來?我在這兒等了好長時間……”紫羅蘭糯糯地說著,卻在我冷然的目光中噤了聲。
我一言不發,從他身邊走過,欲進拱門,卻感覺左臂袖角被人扯住。
“你怎麼了?那兩個世爵的死牽連到你了?別擔心,我來想辦法……”
“我的事,與你何干?”我偏頭,卻沒看紫羅蘭一眼,而是用力從他手中扯過袖尾。
“你在生我的氣?為什麼呢?”紫羅蘭猶不死心地抓上我的右袖。
“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語帶不耐地說道。
我不否認,我是在遷怒。麻煩接踵而來,我卻無法預估結果,更遑論掌控,只能被動地接受——這樣的無力感,令我深惡痛絕。
“你是怪我這十來天不見你嗎?外院的近侍是我孃的人,她不希望我見你……”紫羅蘭軟言軟語地解釋。
我深吸一口氣,側身正對紫羅蘭,面無表情地說道:“如此甚好,我由衷地希望,從今往後,我們不會有任何交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