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梁爻抬腳攻擊李仙兒手臂關節處這一招使得很是巧妙,俗話說得好:手是兩扇門,全憑腳踢人。腳上力道,往往要比手上來得兇猛,且梁爻拿捏得極為準確,這一腳要是擊中,李仙兒手臂必然痠麻難忍,掌式也就發不出了,這比武就算是結束了。但李仙兒自幼聰明,所練拳法雖只是李家家傳之術,不入上乘功夫之列,但十數年的練習也不是假的,看梁爻姿勢,便已知道梁爻來意。李仙兒當下也不回身,只是一低頭橫腿掃向梁爻。梁爻猛然收腿,腳下“亂雲步”舞起,忽而在左,忽而在右,李仙兒只覺眼前一花,腿上已經撲空,未能碰到梁爻。梁爻一個閃身,遠離李仙兒,復又衝了過來,二人又是鬥在了一起。
場上二人,一個身著火紅衣裳,一個身穿褐黃sè長衫,武功又是同屬瀟灑輕靈一路,臺下眾人一眼望去,只覺二人已經不似打鬥,反而如在共舞一般。
天香樓上,梁李兩家家主正邊看邊喝,心中雖是著急,但表現上仍然是安穩自如。梁乾站在梁天身後,也是俯身看著比武。梁坤站在兄長之後觀看,心中忽生異感,連忙回過頭去,只見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兩人。梁坤大驚,定神看去,竟是兩位老者。當先一個衣袂鮮亮,眼神炯炯,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不是周天鶴還有誰?在周天鶴身後,還站著一箇中年婦人,這婦人髮髻高挽,雲鬢整潔,體態端莊泰然,眼角彎彎,眼神卻是清澈明亮,宛若一輪新月。只是眼角一些細微皺紋才讓人知道此婦已年過中旬。
梁坤失聲道:“師傅!”梁乾還在觀戰,忽聽此言,忙轉過頭來,只見周天鶴也正望向這裡,心中一喜,叫了聲“師傅”然後就轉身說道:“父親,師傅到啦。”梁天與李奇觀看比武,心中也正暗暗較勁,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全然不知,聞言也不轉頭直接說道:“師傅?什麼師傅?”
“梁大官人,數月不見,就把老朽忘啦?”周天鶴爽朗一笑,向前走去。
梁天回頭,看到周天鶴,猛然跳起,臉龐紅潤,手中鐵蛋也是不轉了,向前一把抓住了周天鶴的肩膀:“周先生!您可回來啦,自從前幾rì收到您的訊息,說要趕來,我就rì夜期盼,今rì可算是盼到您啦。”要知道梁爻此刻比武正酣,梁天見到周天鶴到來,心中的一塊石頭也是落了地,自然是十分高興。
周天鶴呵呵一笑,拍打著梁天的手。
梁天再次遇到周天鶴,心中自有許多話要說,忽的看見周天鶴身後還站有一個婦人,略一驚訝,開口問道:“這位是?”
周天鶴回過頭看一看那婦人,見那婦人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於是扭頭對梁天說道:“額……這是我的內人,與我同姓,名,夕月。”
聞聽此言,身後婦人自是臉頰一紅,竟如深閨少女一般露出了嬌羞之sè。繼而躬身,道了一句“老身周夕月,見過各位。”
梁天愣神,問道:“從未聽先生說過夫人之事啊?”周天鶴尷尬一笑,並不回答。梁天也是知趣,不再多言。
“恩人!”一聲驚叫自眾人身後傳來。
梁天眾人回頭看去,只見李奇正看著這名為周夕月的婦人,眼光炯炯,充滿驚喜。周夕月一愣,轉過頭看著李奇,訝道:“是你?”
李奇趕忙上前一步,嘴皮哆嗦著,伸出手來,又覺得不合適,只好原地站著,口中急道:“是我、是我!”
眾人看著周夕月,又看看李奇,周天鶴也是回過頭來看著周夕月,眼神中閃著疑惑。周夕月笑道:“大約是兩年前吧?”
“是,是,是。”李奇急忙回答道,臉上紅光泛起,甚是興奮。
周夕月繼續道:“大約兩年前,我在正中大陸遇到過他。當時他押解商隊,意yù穿過南荒之境,還未深入便遇到了幾個怪物,我恰巧路過,便出手相助救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