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園』……這一下午腿都快跑斷了。今天你若是敢剩下一星半點,我就撬開你的嘴硬塞進去!」說著,張牙舞爪,故作兇狠狀。
青珞勉強笑了笑,夾了口菜,眼圈忽然一紅,這口菜就怎麼也放不進嘴裡。
荊如風擔心地問道:「怎麼了,不好吃?」
青珞搖搖頭:「不,很好吃。」
荊如風見他張口維艱,道:「不好吃就別吃了,我剛剛說的都是玩笑話。」
「很好吃,我很愛吃。」像是為了印證,青珞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荊如風見他吃得香甜,也拿了一隻碗,跟著吃了起來。他夾起一塊蹄膀放進青珞碗中,道:「別光吃一道菜,這也是你點名要的,嚐嚐怎麼樣。」
青珞看看那隻蹄膀,又看看荊如風,鼻頭似乎又有些犯酸,他連忙低下頭去,輕聲問道:「你幹嗎對我這麼好?」
荊如風一怔,隨即笑道:「你是病人嘛。」
「你對每個病人都這麼好嗎?」
荊如風想了想:「以前在山上的時候,有親近的師兄生了病,我也會盡力照顧。不過他們可沒你這般難纏,照顧起來容易多了。」
青珞怔怔地聽著,忽道:「你以後其實不用很遷就我,覺得我難纏就直接說出來好了,沒關係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青珞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心腸好。我就是害怕我自己。我怕你對我太好了,我就會得意忘形,忘了我自己本來是什麼人。」
經過幾天的陰雲籠罩,林家主宅終於有了一點雲開日出的跡象。林夫人的病情好轉,已經可以下地了。
「娘,您身子還虛,應該多在床上躺兩天。」林子驄攙扶著母親在花園中緩緩而行,勸道。
「還躺?這兩天躺得我腰直疼,再躺下去,沒病也要躺出病來了。」林夫人忿忿地道。
林子驄知道母親性子急,也不好再多說。抬頭看看前面有一座涼亭,道:「這裡太陽大,咱們到涼亭裡坐坐吧。」
母子兩個進了涼亭,林夫人整理好裙襬,看看兒子,彷彿想問什麼,欲言又止。
「娘,您有話問我?」
「呃,也沒什麼。」林夫人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嘴裡嘀咕了幾下,忽道:「那個男……他怎麼樣了?」
林子驄奇道:「誰怎樣了?」
林夫人見兒子不能領會自己的意思,不禁有些焦急:「就是那個……那個!」
林子驄想了想,試探著問道:「娘指的莫非是青珞?」
「就是他!如風找到他的時候,他都昏過去了,不會已經死了吧?」
「那倒沒有,他腳上受了傷,現在已經好多了。」
「哼,我還當他死了,他若死了,倒也清靜。」林夫人口上這麼說,表情卻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
提到青珞,母子兩人都很尷尬,氣氛便有些僵硬。悶了一會兒,林夫人道:「你給他請大夫了沒有?他那腳上似乎是舊傷,一般的大夫只怕治不好。原來有個唐大夫,治跌打損傷是一絕,可惜閉門謝客多年了……」
林夫人說到這裡,忽然發現兒子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一怔之下,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對青珞的關心似乎有些過頭了,忙道:「我、我只是聽你提到腳傷,一下子想、想起來了,沒別的意思。」
她又自己圓場:「那個唐大夫,很了不得的,當年你爺爺從馬上摔下來跌斷了腿,連請來的御醫都治不好,那唐大夫不過換了幾貼膏藥、按摩了兩回,那腿就能跳能蹦,跟原來一般無二。這麼高明的醫術我從來沒見過,所以一提起來,我就忍不住開啟了話匣子……」
林子驄在商場上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他越聽越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