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長葉雖然想按時去上班,但是,昨天晚上生了一肚子氣,嗓子又上火,疼得厲害,說話都費勁,再加上早上起來後,身體發沉,只好又打了一瓶點滴。
司機開車把他送到辦公樓下面,韓長葉推開車門走了下來,信步向樓上走去。而僅僅是到門口這幾步路,雖然說不上來,但就是感到身體不得勁。
而如果看他此時的模樣,臉色發白,兩眼佈滿血絲,眼窩還陷了下去,遇到他的人,除了打招呼外,總有種欲言又止的表情——想發表下關心,又怕惹得他不高興。
韓長葉的心情也就越來越糟糕起來。
他的辦公室在三樓,但才爬了一層樓梯,頭上就冒出了涼津津的汗,心臟也跳得格外急促。
一般說來,生病剛好的時候,身體都會有些虛弱,這是因為生病消耗了大量的氣血的緣故——何況他的病還沒好!
所以,中醫在治好病後,總會要求病人休息兩天,尤其是兒童、婦女和老人。現在一些醫院,所謂的無痛流/產,打出的廣告是上午人流,下午上班,其實是相當不負責任的。
回到了辦公室,秘書很盡責地開了空調,但韓長葉喘了一會兒氣後,卻感到身上有些發冷,就將空調關掉。
然後,他給韓東打電話,問道:“你到哪了?”
昨天他跟韓東說好,讓他今天親自到那幾個要蓋房子的人家去轉一轉,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每一個活都能賺到三四萬,自然不能白白丟掉。
韓東咕嚕嚕灌了一大口水,道:“二叔,我剛從胡長龍家出來。”
胡長龍家的三層小樓在這幾家中,算是最大的活了。
韓長葉嗓子疼,嗯了一聲,等著他說下去。
韓東那邊傳來扔塑膠瓶子的聲音,然後就聽他罵道:“這狗r的,我都根本沒有見到他人!”
韓長葉嘴角動了動,道:“你去其他幾家看看去,他家的你別管了!”
韓東按了按喇叭,有氣無處撒地道:“好,我這就去……二叔,他們要是都見不到人怎麼辦?”
韓長葉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不耐煩地道:“讓你去看看不讓你接活的原因,你哪來那麼多廢話?”
韓東不敢再吱聲。
韓長葉掛了電話,先不看堆在他桌上一堆等他審批的檔案,而是想著是不是給張德洋打個電話,有可能留下個帶病上班的印象不是?
但是,又一想,這個點了,好像有些晚了,也就作罷了。
他的辦公桌坐東面西,因為房間很大,陽光只照在窗臺前的一小塊兒,他這裡還是很陰涼——現在的狀況,卻是覺得有些冷了。
於是,他在窗戶前站了站,過了一會兒,正看到朱守緣像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一樣走路帶風地從大門口往辦公樓走來。
看到朱守緣,韓長葉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坐了回去,看了幾份檔案,又走到窗戶前,直到看到朱守緣離開,他才感覺心情好了一點。
他在辦公室裡等了一會兒,不見劉強過來,就啞著嗓子沉聲問道:“劉強呢?沒來上班嗎?”
坐在外間的秘書忙走到門口回答道:“韓書記,劉主任去縣裡參加會議,現在還沒回來。”
韓長葉閉著眼點了點頭,秘書一看,又忙說道:“孫從喜在,我讓他過來吧?”
見韓長葉沒有說話,他就趕緊去把孫從喜叫了過來。
孫從喜走進來,微躬著腰聲音不大地道:“韓書記,您找我?”
韓長葉刷刷地批了三份檔案,才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剛才朱守緣過來了?”
說起來,韓長葉對待下屬總是板著個臉,所以,面對他的時候,都有些畏懼。
孫從喜剛才還以為有什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