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等他們實習回來,工廠就會變成如水晶牆上展示的那麼漂亮了吧……
“快點,其他組都已經集合完畢了,我正在清點人數,才發現你不在。幸好蔡子祥說看到你出來,我就想你是不是在這裡,過來一看,你果然是在。要不然我們就誤了出關的時間,到時候上不了火車,又要重新買票……”沈子良喋喋不休地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出去的時候就跟蔡子祥他們說過了,就是怕你找不到我。”凌嘉澤頭痛地趕快解釋,他知道如果不說清楚,這個組長又會嘮叨半天。
不就是一個組長嗎,還是臨時的!
他悻悻想到。
公司在招滿了人以後,對他們進行了半個月的簡單培訓。無非是學習公司規定、管理制度,還每天抽半天,對他們進行了佇列訓練,說是培養他們的服從xìng和紀律xìng。好多人都被操練得叫苦連天,幾乎每天都有人退出。
沈子良他們這個組,以前有七個人,但在半個月的培訓期結束以後,就只剩下了五個。退出的兩人中。其中一人還畢業自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院,屬於公司招收的應聘者中,鳳毛麟角的優秀人才。可即便是這樣的人才,當他提出要麼停止這種無聊的佇列訓練,要麼離開。公司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後者。
公司的堅決態度讓所有留下來的人,都感到了一絲畏懼。
凌嘉澤對那個被逼離開的人很是同情,也覺得公司做得過火了。他自己就畢業自加州大學洛杉磯分院,和對方也算是校友,而且論到學院排名,他們的洛杉磯分院還排在伯克利後面。
大家在一個組,他曾有過交流,對那人電子方面的深厚功底很是佩服。更何況。對方畢業後曾在美國多家電子企業待過,具有相當的實際工作經驗,是新進員工中少數擁有在半導體企業工作經驗的人之一。
但這樣的人都被逼走了,他實在很難理解。
也許因為他們是大陸公司吧……
凌嘉澤也不喜歡在大陸人手下工作的感覺,總覺得對方學識沒有自己豐富、又不懂現代企業管理,根本沒資格來教訓他們。這不是他小瞧大陸,只要在市面上看看就知道,各種電子產品不是美國的。就是日本的,要不就是歐洲的,哪一件是大陸生產的?
連最普通的電子產品都做不好,還想教他們如何進行半導體生產,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又有什麼法子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那就是有忍耐!
像他這樣想的人很多。這次招進來的人,有些人受不了走了,留下來的大多都抱著和他同樣的想法。可當初期培訓結束,公司表示將把他們分批送入大陸,進行實習培訓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一片譁然。
去大陸!
開什麼玩笑啊,大陸的工廠又落後、技術水平又低,讓他們去大陸實習,能讓他們學到什麼?
學習如何製造收音機麼?
當時就有幾十個人表示放棄退出,而公司也一如既往,沒有做出任何挽留!
這真是一個有抱負、重視人才的高科技公司嗎?
許多人都開始感到了懷疑。
沈子良也注意到了他的組員們bō動的情緒,極力做他們的工作,讓他們看遠一點。並以他進入新公司以來的實際觀察,表示公司對身處觀察期的新進員工一直在進行考察,並不斷調整,絕非不懂現代企業管理的外行。
他知道,別看公司大陸管理人員好像什麼都不管,其實一直在對他們進行觀察。每個人的表現如何,上面都心中有數。只看這半個月來,公司調整了許多組的組長,而且換下去的都是那些能力不強的人,提拔上來的也大多得到了本組人員的認可,就可知公司決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無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