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踩著滿地落花走出殷府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流螢石第一次出現在第一章的蟲臉女身~為流族之物
☆、閣樓雙珠
她緩緩推開閣樓之門,裡面滿地白色碎瓷,正中央坐著的女子還在低低啜泣。
“小姐,你受傷了。”殷流雪小心翼翼地越過碎瓷,伸手將她扶起,卻被對方一甩而開。“不用你的假惺惺,你走開!”蒼白的女子捂著臉,淚水從眼中滑落。落到指縫間。殷流雪恍若未聞,自顧自地坐在了她的對面,“小姐的腳流血了。”她看著對方赤著的雙腳,瑩白如玉,足下卻流出幾縷血絲。她搖搖頭,“本想今夜與小姐一起去劃舟賞月,看來是去不成了。”
對方不禁抬頭望著她,“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可以走出這座閣樓嗎?”她淺淺一笑,“當然不行。”說出的話卻是如此殘酷。對方勃然變色,“你真是越發大膽了,竟敢戲弄我!”“奴不敢,是小姐多心了。”她繼續溫柔地笑著,“小姐還是安靜下來,讓奴給您好好包紮一下。”
一室的安靜,殷流雪低著頭專心給她包紮,而對方一動不動地看著她,一縷夕陽的光芒透過閣樓古樸的小窗,悠悠地灑了滿地,而面前烏髮粉衣的女子低眉抿唇,手中握著自己的赤足,專心的模樣彷彿什麼也無法打擾到她。這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頂替著她殷家大小姐的身份,一手掌管飛情閣的全部權利,一手控制著堂堂的殷家老爺,她的行事作風鐵腕血腥得不似一個女子,而此刻,竟然如此溫柔地為自己包紮傷口,她在心裡悲哀地發現,自己永遠都逃脫不出這個女子給自己精心打造的囚籠,這座閣樓呵,莫非她要呆上一輩子?
“小姐在想什麼?”冷不丁地,殷流雪啟唇問道,打破了一室的寂靜。她不安地動了一動,足腕卻被她牢牢握在手心,“小姐不要亂動,不然傷口又要流血了。”她怔怔地看著殷流雪,她為什麼如此關心自己?她默默地深吸一口氣,在心裡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被對方迷了心竅。
烏髮粉衣的女子眉輕輕一揚,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小姐還是不要再如此糾結了,奴對小姐,從來都是忠心的。”一絲譏諷之色爬上她的臉龐,“你說你對我忠心,就是把我關在這座閣樓,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你說我不相信你,你自己想想,把飛情閣的權力從爹手中奪走的又是誰?”她說到這,淚意上湧,閃著碎光瞪著對方。殷流雪懶懶一笑,“小姐此話差矣,把你關在這閣樓的,是你那可親可敬的父親,飛情閣的權力,不是在殷大人手中好好地握著嗎。你不怪你那個父親,竟然怪我這個還記得要來陪你聊天的奴。”她搖搖頭,似乎在無奈地嘆息。
“呵呵,你永遠都會說這些漂亮的話,可惜都是假的!我不相信你,我永遠不相信你!”蒼白的女子此時沐浴在如血殘陽裡,眼角有狠厲的恨意閃過,殷流雪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下去,她低下頭,將她包紮足底傷口的布條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小姐,奴說的那些漂亮話,有這個蝴蝶結漂亮嗎?”
說完,她竟然抬頭朝她調皮地眨了一眼。一模一樣的兩張臉面對著面,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在那一笑,她差點又要潰不成軍。“你快點走吧,我不會再做傻事了。傷的永遠是自己,我可真笨。”“小姐這樣想就好,奴覺得,小姐還是笨點的好。”殷流雪慢慢站起來,伸手扶起她,“小姐若是呆得煩了,看看那窗外的景色也好。這個季節,杏花都開了。”對方正憤憤地看著她,因為那句說她笨的話。
說到杏花,殷流雪似乎想起了什麼,“不知小姐可否有興趣看看河邊的杏花開得如何?”對方冷冷地看著她,“明知故問。”她緩緩走到書桌之前,“我畫給小姐看,好嗎?”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便鋪開一張雪白的宣紙,“奴畫完就走。”
她有些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