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天色已經晚了,馮喆有心不來了,可是又覺得離開有些不好,就再次和屯一山擺棋,最後馮喆還是輸了,屯一山就看著馮喆說:“你不行。”
“是,我基本沒下過。”
“你說這不對,象走田馬走日炮隔山車橫行,只要知道套路,用不著經常下,這又不是熟能生巧的事情,而是要用心。”
馮喆看看屯一山,就說:“那再來?”
屯一山欣然應允,但是這次馮喆輸的更慘,很快的就被屯一山攻城掠地,只剩下老將孤守城門,馮喆就不動了,看著屯一山。
“你用心了?”
“嗯。”
“我看沒有。”
“有。”
“我就說是沒有。”
“真的有。”
屯一山就站了起來,說:“那你自己知道。吃飯。”
吃飯?吃什麼飯?吃誰的飯?怎麼吃?
馮喆正在琢磨,屯一山扯著門簾讓馮喆進自己的屋裡,馮喆進去,發覺屯一山倆間房子中間有一道門,分為內外,外間的屋中央放著一張古樸的木桌,上面扣著幾個碟子,屯一山將碟子上的碗揭開,竟然都是拌好的冷盤,屯一山又到了後屋端過來一個冒著熱氣的大砂鍋,裡面竟然是冒著熱氣的雞燉蘑菇。
難道屯一山一直在燉著這砂鍋,就在等這道菜?那他叫自己下棋,就是為了等到這時候和自己一起分享?
馮喆真是有些不懂了。
雞是家雞,蘑菇也都新鮮,湯味濃郁鮮美,喝到肚子裡很舒服,兩人吃著飯,屯一山不說話,馮喆也就不言語,完了馮喆自覺的就去刷碗洗鍋,心裡還是不懂屯一山這唱的是哪一齣。
今年武陵的雨似乎特別多,這天馮喆正在整理卷宗,李雪琴讓他接電話,一聽裡面就是嚴然的笑聲。
嚴然似乎總是很開心,但是她的快樂感染不了馮喆,馮喆想問嚴然怎麼知道這個電話,因為他離開武陵市的時候並沒有告訴嚴然,當然更沒有可能給嚴然說自己的去向,但是最終沒問,因為他覺得這樣會讓嚴然覺得自己很蠢,半間房鎮司法所的電話號碼並不難查,有王全安這樣的一個舅舅,嚴然怎麼能不清楚馮喆的去了哪裡,再說自己如今能到半間房工作,王全安起到了什麼潛移默化的作用,這個別人不知道,馮喆心裡是清楚的。
有時候想想決定自己命運和前程的竟然是和自己生活幾乎毫無關聯的人,馮喆就有些懊惱。
和嚴然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馮喆就有語塞的感覺,覺得自己和嚴然的對話好像只能談論天氣的好壞,而辦公室裡有別人,馮喆連繼續寒暄都失去了興趣,乾脆的就沉默了。
“你記得那個李玉嗎?就是醫院精神病科的那個。”
“嗯,有點印象。”
“李玉現在去你們梅山縣醫院上班了。”
“哦。”
“昨天李玉給我打電話說了一事,把我笑死了。”
“是嗎?什麼事?”
“李玉的同事給她介紹了一個物件,那男的和她見面,她覺得印象還成,於是就一起吃了頓飯,結果聊著聊著,李玉就問男的有房嗎?你知道這男的說什麼?!”
“什麼?”
嚴然咯咯的笑了一陣才說“那男的說,房已經開好了,走吧。”
嚴然說著又笑,接著問馮喆這一段怎麼樣,馮喆就說好,嚴然和他再聊了幾句,絮絮叨叨的,有些意猶未盡,最後還是掛了電話。
馮喆覺得,自己到半間房上班,來的時候都沒有通知嚴然,這絕對不是匆忙造成的,以她的聰明,應該知道兩人之間是不可能的,馮喆不想當面拒絕她,可是嚴然卻恍然未覺的打了電話過來,這樣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
嚴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