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聯絡不到你。”
“什麼事?”
“你外婆病得很重,說想見你,你舅舅來家裡問你的聯絡方式,結果電話一直掛不通。她說見不到你不肯瞑目。”
“怎麼現在想起見我了?”李曉晨聲音有點沙啞。
“25早上去世的,昨天出殯,你伯伯有去參加葬禮,既然都知道去世了,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難為她還這麼惦記著你。他們說去的時候還喃喃的叫著你的名字。”
“伯母,我結婚了。”李曉晨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什麼?”蔡淑芬顯然沒有聽清。
“我說我出嫁了。農曆9月份,我領了結婚證。”
“你這個人,結婚也不說一下,我們好歹也是你的親人,就這樣沒聲響把自己嫁了,你的伯伯和叔叔該多難過。”
李曉晨沉默,是她忽略了,不該這樣的。
“是哪裡人,對你好不好?”
“對我很好,是F市人,家境也好。”
“那就好,前些天我和你嬸嬸還在說要幫你找找看,有沒有好一點的物件。8月份還有人來求親,是義大利回來的,以後要跟出國去的,你伯伯說太遠,拒絕了。哎,婚姻也是講緣分的。那過年什麼時候回來?把他帶回來讓我們看看。”
“過年可能要去他家過,正月回來吧,我爭取早點回來。你們要注意身體。現在天氣很冷,要多穿點衣服,伯父血壓高,讓他注意點。”
“你這孩子,善良,嫁那麼遠,自己要留個心眼。”
放下電話,李曉晨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來,原來那個夢是為外婆作的,孝也是為外婆而戴。她想不明白從小那麼疼她的外婆,為什麼後來一次也沒來看過她,還有舅舅,穿著一身英武的軍裝,給她買棉花糖的舅舅;為她織漂亮毛衣的姨媽,隨著母親的出走,這一切也就消失了。
她已經記不起外婆的樣子,畢竟最後一次見她時才6歲。她原本以為父親離開後,外婆舅舅應該會來看看他們可憐的外孫,外甥女,可是沒有。沒錢交學費的時候,曾經想過去找舅舅,最終還是沒去,她是痛恨的,痛恨和母親有關的一切人和事。
書是伯伯和叔叔一起供完的,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總是遭受伯母和嬸嬸的白眼,堂兄堂妹的欺凌。這樣的情況讓她不得不早熟,學會了察言觀色,學會奉承。堂妹的裙子明明不好看,說很好看,這樣她會分到零食;和堂兄下棋也是有所保留,讓他高興,這樣可以少幹些活。幹活她從不敢偷懶,總是做得又快又好,以免被指責吃白飯。她應該感謝的,至少伯母和嬸嬸沒有把她掃地出門,更應該感謝伯伯和叔叔沒有讓她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賺錢,當時伯母和嬸嬸是反對繼續供她上學的。
廖清和回來看到她哭紅的雙眼,問她怎麼啦,她說外婆去世了。廖清和一怔,然後撫著他的頭說道:“別太難過了,老人去世是好事。我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不用回去,已經出殯了。他們說她死時想見我,聯絡不到我,遺憾的走了。聯絡到我,我也不會回去,只是我應該告訴他們我已經結婚了的,讓她知道我過得很好的,我太自私了。”
廖清和不知道李曉晨經歷過些什麼,看到哭泣的她,那麼軟弱無助,本能的抱住她,以安撫她的內心。嘴裡說著:“這不能怪你,這種事誰也預料不到。”雙手輕輕的拍著她背。
李曉晨靠在堅實的臂膀裡,感到無比踏實,她現在只想這樣躺著,她有些倦。
那晚他們一直保持這樣著這樣的姿勢,廖清和幾乎一動不動,生怕驚擾了懷中的小人兒。他們斷斷續續的說著話。廖清和給李曉晨講笑話:“ 四隻老鼠吹牛,甲:我每天都拿鼠藥當糖吃。乙:我一天不踩老鼠夾腳發癢。丙:我每天不過幾次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