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曹恆的心冷得就像冰塊一樣,無論你用多少辦法都捂不熱,夏侯珉這麼多年為曹恆做得夠多,只因為他要庇護自己孩子,便被曹恆棄之如敝屐,曹恆病重昏迷之前,竟然還特意下詔,不許夏侯珉去看他。
夏侯珉是看清了,明白不管他做得多好,曹恆依然不會將他放在心上,天下,江山,永遠佔據曹恆全部的心思。
想要曹恆將他放在心上,就要從根本上毀了佔據曹恆的一切,比如那天子之位。
夏侯珉打定了主意,又窺得曹承的心思,各取所需,他們都能如願以償,這樣極好是不是?
面對露出爪子的夏侯珉,曹承其實心裡也是害怕的,被夏侯珉給硬塞到手裡的東西,曹承連看都不敢看,夏侯珉道:「我會讓人將宮門與你開啟的,什麼時辰要開,告訴我就可以。」
丟下這話,夏侯珉離開了,曹承整個人都不好了,哪怕張昭說自己有辦法將宮裡守衛的禁軍全都放倒,從心裡曹承還是有些擔心張昭未必能將事情辦好,再有夏侯珉的幫忙,事情就會增多了勝算,想到這裡,曹承滿心激動。
要不是他剛回來,都想立刻跑去跟人說清這個情況,然後好另作安排。
雖然曹承不能去,能讓人別人去,然後收到了反饋資訊,今夜醜時。
竟然就同意了夏侯珉的加入,曹承頓了半響,很快又反應過來,夏侯珉不是說,要告訴他玉璽在哪兒,怎麼後面隻字不提了,這不對,不對!
曹承讓人去一趟夏侯珉的宮殿,既是讓人將今晚醜時開宮門的話帶到,又是了一問,玉璽何在?
夏侯珉回了話,「事成之後,玉璽自然就能拿出來。」
……也對,夏侯珉要的是曹恆,而曹承要的是玉璽和皇位,他們要的東西並不衝突,一定可以互贏。
所以,曹承也就耐著心等著,見到胡平端藥來時,想到夏侯珉給他的東西,連忙上前與胡平道:「我來餵母皇喝藥吧。」
「殿下的手,不方便吧。」胡平倒是不介意,只是曹承只剩一隻手了,餵人吃藥,看起來並不方便。
曹承……總忘了自己只有一隻手了,這一切,都是拜曹恆所賜。
「藥還燙嗎?我看看。」既然餵不了藥,那就不餵了,曹承只沉著臉與胡平再問一句。
提起他的手,心裡更是打定了主意,他失去了心愛的人,失去了一隻手,這一切都是拜曹恆所賜,如果不趁曹恆病時奪得權利地位,就算是曹恆的唯一的兒子又怎麼樣,曹恆早就已經說過,如果他敢做出任何不仁不義不法之事,曹恆照樣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曹衍,曹永樂,他原本只是想要困住他們而已,沒想到最後會弄成那樣,曹承知道自己回不了頭了。
「是。」胡平聽著曹承只是想看看藥好了沒有,立刻端著藥走了過去,曹承伸手碰了碰,突然道:「母皇動了。」
伸手就接住胡平的藥,在胡平轉身之際,將藥放在案上,同時用身體遮著擋住可能存在的視線,將夏侯珉給的那一小包東西倒入藥裡。
「陛下動了?沒啊,沒動。」胡平仔細的看了半天,怎麼都看不出曹恆有動的痕跡,回過頭詢問曹承。
東西已經倒進了藥裡,曹承光明正大地攪著藥,「啊,剛剛我看母皇是動了啊。」
「沒動。」胡平仔細再看了看,肯定地回答曹承,曹承皺起眉頭道:「許是我看差了。藥也可以了,給母皇喝下吧。」
胡平看著曹承攪動著藥,一副他剛剛在看藥的樣子,走了過去接過,「平與陛下服藥。」
雖然夏侯珉已經說了那些藥不會對曹恆怎麼樣,曹承心裡還是直打鼓,眼看著胡平與曹恆餵下了整碗的藥,事情已成定局,誰也莫可耐何,曹承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