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小野寺昏昏沉沉地想,“我的妻子不是被埋在火山灰底下了嗎?”想著,他昏睡了過去。
少女輕輕挪開身子,準備下床。小野寺突然說:“別晃床!”
少女吃驚地看著他。
“要過多久才能到夏威夷?……然後才是塔希堤……”
那少女難過地安慰著他:“你再忍耐忍耐,稍微休息一會,好嗎?”
小野寺安靜下來,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又用焦急的口吻問:“現在日本已完全沉沒了吧?”
“是的。”
“你替我從舷窗看看,能看得見。”
少女遲疑地走到窗邊。
“能看到日本嗎?”
“不能。……”
“已經完全下沉了吧。……能看見煙嗎?”
“什麼都看不見……”
小野寺又陷入昏昏沉沉的睡眠中。
這少女,真子姑娘,悄悄抹去臉上的淚水。她的一支胳膊上纏滿了繃帶。
火車在漆黑的夜晚向西疾駛,已是秋末初冬,窗外,西伯利亞的冷風在嗚嗚咽咽地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