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健在自家前廳喝茶時,院門被撞開,衝進來一幫武裝衙役。
他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起身站立,朝隊伍後面望去。
隊伍分列開,藺未咀走上前來。
杜健抱拳躬身道:“勞煩藺先生親自來了?”
藺未咀:“杜戍衛,我和你一樣,都是食人之祿,就要忠人之事。可是你做事不地道啊!”
杜健抬頭,挺直身板,然後道:“藺先生,杜某這些年都是接受先生指導做事。扣帽子這種事,先生教的多,杜某做的也多。此刻就不需要了吧?”
藺未咀點頭:“確實也是。是藺某多此一舉了。那就走吧!”
藺未咀揮手,幾個軍士上前反扭杜健雙臂,縛索上鎖。
杜健並不反抗。
同時有人衝向後院,將杜家人全部用繩子捆住雙手,牽著出門。何叔自然也在其中。
……
第二天,京兆尹府轄區內,許多舉報大竹筒裡都出現了一份書簡,內容是舉報京輔都尉丞伍嘉,在縣學堂採辦苟三邊家裡淫亂的具體描述。
描述包括次數、時間、地點、人數、姓名、詳細動作。
書簡的描摹相當於勾欄瓦市香豔說書的藍本。
司馬西收到這些,登記之後,派人上交到京輔都尉柏襄大人那裡。
伍嘉大人是當事人,司馬西依據避嫌法則,必須繞過他。
柏襄看了之後,不作任何評論,命人喚來司馬西,與他一起去向京兆尹趙廣漢大人彙報。
趙廣漢看了,被氣得渾身發抖。
他將書簡狠狠扔在地上,大聲吼道:“來人,去請藺先生。”
過一會,藺未咀走了進來。
他看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了看噤若寒蟬的二人,從地上撿起一份書簡,閱覽了一遍。
又撿起另一份掃了一眼,指著地上問司馬西:“都是一樣的?”
司馬西拱手答:“大差不差。”
“快收起來吧。”藺未咀道。
司馬西立即動手收拾。柏襄也過來幫忙。
待二人將全部書簡收起,擺放在案桌上。藺未咀問:“柏大人,司馬大人,兩位怎麼看?”
司馬西看了柏襄一眼,知道對方希望自己先說,於是道:“稟趙大人、藺先生,下官認為,這或許與杜健有關,是他的留手。”
“何以見得?”
司馬西:“伍嘉大人夜宿苟家之事,在下聽手下人議論過,也曾報告給杜健。杜健親自監視過。他知道細節,現在他本人被抓,有把水攪混的動機。應該是他早做了佈置。”
“司馬大人覺得這些書簡是什麼人放進大竹筒裡的?”藺未咀接著問。
司馬西答:“這點下官無法確定。”
藺未咀與趙廣漢一起看向柏襄。
柏襄上前一步道:“下官同意司馬大人的分析。也覺得杜健丟擲書簡的可能性很大。至於是誰幹的,必須徹查才能搞清。”
幾人都聽出柏襄說的是廢話。
司馬西知道他絕不是因為蠢,而可能是不想自己攪和進去太深。
他並不是趙廣漢的人,平常對洪門之事甚少過問。
事情出了,不得不查。
但看起來,柏襄級別高卻不可信,司馬西官小不可靠。
趙廣漢於是道:“二位請先回吧。柏大人,嚴密監視全境內動靜。若出現騷亂,本官參你瀆職。司馬大人,加派人手,看好大竹筒。有情況直接來報,不必通傳。”
二人領命而去。
趙廣漢、藺未咀商量一番後,分頭採取一些行動。
藺未咀悄悄約見伍嘉,拿出書簡給他看,建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