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他語氣放軟：&ldo;我是因為我弟的事來找你的。&rdo;
&ldo;他讓你來的?&rdo;
&ldo;不是。&rdo;康盂樹解釋道，&ldo;只是聊天的時候，他不小心把來找你當老師的事說漏嘴了。我知道你已經拒絕他。&rdo;
&ldo;所以?&rdo;
&ldo;但是你還沒拒絕我。&rdo;
&ldo;……?&rdo;
&ldo;我弟太笨了，不懂談判要提到最關鍵的條件。請你當老師不是平白佔你便宜。課時頻率你定，費用也你來定，怎麼樣?&rdo;
費用。
這兩個字讓黎青夢心頭一動。
她本來就有些後悔，此時有她所需要的東西正好擺在她面前，猶如她想從天降落，剛好有人遞了把降落傘給她。
黎青夢思索道：&ldo;你幫他付這筆費用?&rdo;
&ldo;不然?&rdo;
&ldo;那行。&rdo;
然後她極為不客氣地獅子大開口了一個數字。
&ldo;按單次算，每次這個價。&rdo;
康盂樹知道她這是故意報復自己當初要價時的翻倍。
但是眼下，這是賣方市場，他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黎青夢見他吃屎的表情，氣定神閒道。
&ldo;愛接不接。&rdo;
說完這句話，她有種睚眥必報的幼稚快感。
康盂樹蹙著眉思索半晌，暴躁地回道：&ldo;成交。&rdo;
黎青夢伸出手：&ldo;定金。&rdo;
康盂樹氣笑了。
得，這茬還沒完了是吧。
他從口袋裡掏啊掏，掏出一張揉成一團的二十元，嘖，今晚的買煙錢。
他有些可惜地看著它，最後還是依依不捨把它送到了黎青夢手上。
她慢條斯理地攥在手裡，給了他這幾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那神態就像他在路邊餵過的一隻小野貓，可沒良心。餵的時候溫順得不行，吃飽了，他招呼著給哥哥過來，它不聽，跑上牆頭，耀武揚威地走了。
雖然眼前這位小野貓，他不但沒給過一點甜頭，還把人欺負得夠嗆。
黎青夢此時也倒走往後退，口型示意了四個字。
合作愉快。
見她扭頭進了美甲店，康盂樹摸出身上最後一根煙，咬在嘴邊，借著咬煙的姿勢揚起嘴角，插兜往回走。
而進到店裡的黎青夢，瞬間就被眾多好奇的眼神圍攻。
尤其是髮廊妹妹，擺出嚴刑拷打的架勢，無比緊張。
&ldo;康盂樹為什麼找你?!你們認識?!&rdo;
黎青夢淡定地晃了晃手中皺巴巴的二十元胡謅。
&ldo;他還我錢。&rdo;
黎青夢給康嘉年做畫畫輔導的事就這麼敲定下來。
在康嘉年的活躍下，微信拉了個三人小群，名字是&ldo;畫畫小分隊&rdo;。
康嘉年還主動申請了她的好友，而另外一個人，則是在群裡只發了一個咬著煙的黃臉小人表情就沒聲了。
她和康嘉年在群裡商量好時間一週一次，定在週六晚上，那天康嘉年不用晚自習。她如果需要去店裡，有變動就在群裡提前通知。
談到畫室地點時，康盂樹終於現身，在群裡說他來找。
於是第一次的輔導，黎青夢完全不知道該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