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該心疼死了。”沈蝶煙轉過身繼續修剪花枝。
李越看說不動沈蝶煙就一溜煙地竄到濮陽宗政房門前大叫:“梁大哥,梁大哥,出人命了。”
濮陽宗政住在最靠牆邊的一間廂房裡,沈蝶煙正好在他的對面最遠的牆角。沈蝶煙在李越喊過第一聲後就跟著跑過去將他往後拉:“你去吵他做什麼。”
沈蝶煙無奈的看著濮陽宗政冷冷清清的面銅,她不明白為什麼就是自己不能喚他叫“梁大哥”,像李越或者自己父親叫他名字也沒見誰被他那種眼刀子戳的體無完膚。
李越沒理沈蝶煙,揮著手對拉開房門的濮陽宗政叫著:“梁大哥,後山死人了,我帶你去看。”
“死人有什麼好看的,你回家去。”沈蝶煙擋在兩人中間。
“可是聽從山上下來的人都說那人死的好奇怪好嚇人,就像是被惡鬼索命一樣。”李越辯解道。
“子不語怪力亂神。”沈蝶煙敲了李越的一下頭,“別想用這種事哄騙我。”
“沒有我沒有,不信你站在書院門口問那些見過的人。我自己還沒看上呢就跑過來找蝶煙姐你,免得你說我沒義氣有好事不叫上你。”
“這是什麼好事呀?”沈蝶煙哭笑不得的又敲了李越一下。
………【第三十四章 上山】………
“我們快去吧。”李越扯著沈蝶煙的手,沈蝶煙下意識的看向身後的濮陽宗政。
濮陽宗政臉上帶著沉寂的表情,一雙眸子顯得越的深沉內斂。
“你——”沈蝶煙剛開口,濮陽宗政就已經看向她,她連忙將剩下的話嚥下去。
“走吧。”濮陽宗政眼神閃爍著走出房間,轉身拉上了房門。
沈蝶煙愣愣的盯著他的背影,不知一向不喜出門見人的他怎會願意看這種熱鬧,難道也跟自己一般,聽了李越的話後就對那玄怪之事起了好奇之心?
濮陽宗政穿著上次在集市上所買的新衣,霜白色的底子上,淡墨色的荷葉在衣褶間隱隱約約只能顯出不完整的風姿。荷葉上葉脈的顏色稍微深一些,糾纏曲折的,像極了人手腕上的青色血脈。
“蝶煙姐,你快點。”
李越趴在拱門邊上催促著沈蝶煙。濮陽宗政也跟著轉過頭看向她這邊。一時之間,兩人隔著七月日漸濁燥的暑氣四目相對。濮陽宗政眼中一片清明,在沈蝶煙眼中如上好的墨玉,深深的看進去,竟然能覺出安寧清淨。忽然間,那兩塊墨玉如上面蒙著一層水波般起了漣漪。那人皺著眉,表情卻不是不耐,只是略微透著些疑惑:“還不走?”
沈蝶煙忙穿過將陽光遮掩的僅餘幾絲金光漏下的紫藤花架,急急的追上濮陽宗政與李越。
沈蝶煙三人隨著一干人等朝山上走。濮陽宗政同李越走在前邊,至於沈蝶煙卻被幾位年紀稍大些的嬸姨們圍著。她們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眼見就要從後山上的命案說到沈蝶煙的人生大事的時候,沈蝶煙聽到李越喊了一聲:“到了到了。”
那幾位嬸孃連忙將沈蝶煙拋到一邊,提著暗色的裙襬擠進人群中。
濮陽宗政站在人圈外,先是私下打量了一遍周圍的環境。半高不矮的山腰處坡度稍緩,四周也沒有什麼明顯的痕跡——即便有,估計也早被這些比衙役還積極用心的鄉民們給弄沒了。
李越人小力氣不下,左推右搡的幾下子就擠到最前邊了。偏偏他的一隻手還扯著沈蝶煙的手腕。沈蝶煙被卡在人群之中動彈不得,進不去也出不來處境尷尬。李越在最前邊也不知道看到了,激動的扯著沈蝶煙的手腕就往裡面拽,一遍拽一遍還喊著:“蝶煙姐,蝶煙姐,你快來看啊。”
——
沈蝶煙感覺自己的手臂都被李越這小子至少拉長了三分。她的前邊後邊左邊右邊都是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