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嬸兒?”
皇家最忌諱兄弟手足為一個女子反目,尤其是大清皇朝,倘若有如此女子,必死無疑。“
允禟笑道:“當年傳得風生水起的鳳女金身之命你倒是忘了?你四嬸兒原是命定的國母,聽說也是因四哥是帝王命的緣故。弘皙,他們是命中註定的帝后,不管我們費盡多少心機,終究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
弘皙心中驀地裡一驚,口內澀澀的,卻沒話可說。
只凝視著允禟喝酒,半日才嘆道:“九叔,我能放棄麼?“
允禟幽幽一嘆,笑道:“沒有什麼放棄不了的,退一步海闊天空。”
左手扯了一根桂枝,瞧著綠葉婆娑,金桂如星,不覺露齒一笑,道:“江山如畫,天下堆秀,人生大好光景,怎能令自己束縛在庸俗的權勢富貴之中呢?”
弘皙默默無語,心中雖經允禟點明,可是到底還是有些躊躇不定。
允禟倒也並不強求,只是一笑道:“你們都是晚輩,小孩兒家的鬥爭,我們這些老人也都不想去摻和著了,白白告訴你一句罷了,天命所歸,終究無改。”
況且弘曆看似輕撫浪蕩,又看似玩世不恭,可是他才是最精明之人,心思極其縝密,倘若他不露,很少有人能看出他心裡想的是什麼,臉上一團和氣,底下卻可以呼風喚雨。
不等弘皙說什麼,便聽到弘曆高昂的聲音道:“九叔,弘皙大哥,磨蹭什麼呢?”
允禟忙含笑攜著弘皙過去。
弘曆見到她手上桂枝,忙笑道:“九叔,這桂枝好,給我罷。”
允禟隨手遞給了他,笑道:“仔細你額娘知道,大男兒的,愛什麼花兒朵兒。”
弘曉吃酒吃得臉上紅紅的,一團孩子氣地笑道:“九叔,你還不知道弘曆哥哥不成,他啊,不是愛花兒朵兒,是用花兒朵兒討女孩子歡心去了。”
惹得弘曆伸著拳頭在他臉前晃了晃,道:“再說,仔細我在你臉上留下幌子!”
弘曉素日也仗著黛玉是極疼他的,倒也不怕弘曆的拳頭,將舌頭一伸,鼻子一皺,得意地道:“來啊,來啊,才不怕你,四伯母要是知道了,你才得仔細了!”
說得弘曆越發笑了起來,坐下後才道:“我就知道,你們都拿額娘來壓我。”
不過聽他的語氣倒也是自得其樂,眾人便也不管他方才與弘曉生氣的事兒了。
弘曆擎著一杯酒,長嘆道:“好花好景好酒,只可嘆,竟沒好歌舞。”
他從小在皇宮中長大,小時候多又是跟著康熙長到了十來歲,雖然雍正和黛玉生性簡樸,可是他卻不然,心中存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雖不至於揮霍無度,可是懂得享受人生,不免在眾人跟前感慨萬千。
允祥只是一笑,道:“你在這裡想著歌舞,你皇阿瑪可是在宮裡想著如何減省,將減省下來的這一份錢糧接濟百姓呢!”
弘曆聽了自毀不迭,忙笑道:“十三叔可別告訴額娘,不然額娘又罵我是敗家子了。”
“你原是個敗家子,還怕人說?”黛玉清脆脆的聲音,夾雜著弘晝雷一般的哇哇聲,母子二人竟是順著幽徑飄然而來,身後跟著怡親王嫡福晉兆佳氏。
眾人忙都站了起來,允祥上前施禮道:“方才還在說弘曆呢,四嫂就過來了。”
黛玉眸光似水,輕笑道:“可不是,我閒著在宮裡竟是沒有半分事兒可做,聽說九弟回來了,便想與四哥去瞧瞧他,誰知到了他住的地方,才知道讓你請來了。”
眼睛瞥了弘曆一眼,弘曆忙上前笑道:“若不是這雙眼睛還亮堂著,又是跟額娘長大的,乍然看到額娘抱著弘晝一進來,孩兒還當是送子觀音娘娘下凡塵了呢!”
“瞧你這猴兒鬼的什麼似的,就是生得一張巧嘴,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