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聽見徵北王進宮求見,他就立刻差人備膳擺宴。
“臣今天來,不是想問宮盡德的下場,只是想跟皇上求一樣東西。”世於將也不囉唆,開門見山地道。
皇太后與他的娘為親姐妹,兩人時常在宮中見面,所以他們這對錶兄弟打小感情就極佳,幼時,他們是一起在毓慶宮長大的,若不是夕顏之事,他們之間的手足情也不會生變。
打從夕顏死後,兩人少有正眼對看過。他自榆木川一戰回朝,皇上雖有來探看,但總是帶來御醫醫治他的眼。
皇上眉眼透著興味的笑。“什麼東西?”
“一味藥,叫做羅珠曼陀。”
皇上微挑起眉。“你要這種藥做什麼?跟近日內徵北王府內發生的事有關?”
“皇上……”世午將思忖了下,低笑開來。“早該知道皇上對臣疼愛有加,多少派了些眼線在府內。既然皇上都知道,那臣也不再隱瞞,臣要羅珠曼陀來救臣的愛妻。”
“韃靼女扮男裝的璽殿下?”關外軍情他全盤掌握,就連徵北王府內的一舉一動也都逃不過他的眼。
“璽兒是臣的妻子。”世於將沉聲強調。
“喔?”他垂下眸,瞧宮女端盤上桌,以眼示意他。“臣弟,坐。”
世於將思忖了下,才在他身旁椅外幾步的距離坐定。
等著矮几上佈滿宮內佳艦美酒,皇上才淡淡啟口,“臣弟該知道,咱們與韃靼並無通親,再加上她的身份特殊……朕無法答應這門親事。”
世於將早猜到他的回答。“臣已認定璽兒是永不離散的妻!”
皇上垂斂著眼。“光是她使亂,造成臣弟在榆木川一戰大敗,便該將她打入地牢,但看在她和臣弟之間的一段情,朕實在是不忍,所以……”
“皇上真是不忍?抑或者是為璽兒起心動念了?”世於將端起一隻沉紫綴金的琉璃杯,狀似審視,實則重重使勁,最後掐碎。“又或者是,皇上還怪罪著臣?”
輕微的聲響引起殿外侍衛的注意,皇上輕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朕怪罪你什麼了?”
“皇上無需將臣的舉動擱在心上,畢竟自始至終,夕顏的心只有皇上。”兩人之間的嫌隙,起於夕顏的死。
他怨皇上將他調派海防,來不及回來救夕顏,而皇上則怪他不合禮教,守夕顏的棺長達三日。
幾年了,兩人從未談起這件事,若不是為了璽兒,世於將壓根不想再談。
“是嗎?”皇上移開眼。“朕……倒認為夕顏心繫著你,要不……為何將你調往南防,她會立刻下南郊天壇齋宮齋戒沐浴了七日,再折回北郊方澤壇祈求戰事平息?若她沒折道北郊,也就不會死在那場無情火……”
他的語調又輕又柔,眉目卻沉重了起來,眸色像潭無法折射光線的死水。
“那是臣的錯。”世於將這才明白,系在皇上心裡的結竟是一場誤會,皇上在意的並非是他守棺三日。
“是!那確實是臣弟的錯!錯在你沒讓朕知道你深戀著夕顏,而夕顏也掛念著你!”若他早知道,也許……也許他會有心成人之美。
世於將聞言,淡淡揚笑。
“你笑什麼?”
“我笑夕顏到死,都沒讓皇上知道她的真心。”提起酒壺就口,世於將飲得豪氣。“我道夕顏之死是我的錯,是因為那時皇上頭疼屢犯,就連御醫也診治不出結果,夕顏擔心得不得了,問我該怎麼辦。”
笑瞅著表哥微愕的神情,又道:“我跟她說,要她先下天壇齋宮齋戒沭浴祈天延福,因為那時我已要南下海防,心想她若在天壇祈福,就像是在為我求福似的,而後我怕皇上誤會,遂在信中要她在方澤壇再為皇上祈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