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若是有天能再遇見璽兒,他要還她一劍,還要問她,她墜崖前為何喊的是拔都而不是他,想問她恨不恨他,想問她……究竟有沒有愛過他?
多麼卑微,他堂堂徵北王竟然只要一句情愛就滿足了……
他瞪著眼前的爾玉,用力地瞪著,眼前卻是沒有盡頭的荒蕪,連她長什麼樣子都看不出來,只能感覺她的雙手在他身上不斷遊移扯動,指尖有意無意隔著衣料刷過他的胸膛。
“別扯!”他擒住那在他胸前不斷作亂的纖手,使勁推開。
不能原諒自己竟因為心裡的突想對眼前女人起了念,壓根沒想到自個兒的力道有多大,他這一推讓爾玉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桌邊,痛得低吟。
“你!”怎會這樣就飛出去了?
“痛——”好痛——
世於將張口欲言,最終還是抿了抿嘴。“你活該,誰要你放肆地碰觸本王!”
“可是,是你要我解釦結的……”
“還敢頂嘴?”他怒喝,胸口劇烈起伏,惱火地扯掉釦子,將破她碰觸過的衣衫脫下,露出赤裸的精實上身和懸在頸項上頭的護身符。
爾玉不快地蹙起眉,卻瞥見他身上幾道極為明顯的傷疤。“好多傷痕……”
“本王是將軍,身上多得是傷痕。”他哼了聲躺下,抓起破子蓋上。
“可是,那傷像是沒醫過的。”像是惡意放著不管,不使藥,讓時間慢慢地縫合傷口,所以才會留下那麼大的傷痕。
“不醫,一樣會好。”好不了的是心病。
“可傷痕很大呢。”他還守著他當初的戲言?他的傷非她醫不可?
“那又怎麼著?本王又看不見。”後頭那句是抹著自嘲戲謔笑意的。
爾玉扁了扁嘴,看著他的背影,感覺自己被拒於千里之外,一股酸意從心間泛起,澀到舌尖。她咬牙忍著不讓淚落下,默默爬起身。
“要去哪?”
“……回房啊。”她想回房去哭都不行喔?
“給本王在底下睡著,沒本王的命令,哪兒都不許去!”
“可王爺不是說這樣會毀我清白?”
“再敢頂嘴,本王就殺了你相公!”那陰沉暴烈的口吻有著語出必行的決絕。
瞪著他的背影,爾玉乖乖在原地躺下。
這人真的變了……變得暴虐無道、噬血狂佞。
她噙淚閉上眼,一陣倦意鋪天蓋地而來。
她真的好累,馬不停蹄地趕來,再加上小三熬的藥正在發作,在她不及再細想什麼之前,已經沉入深沉無邊的黑暗裡。
世於將氣惱地閉上眼,沒半晌竟聽見均勻的呼吸聲,他難以置信地起身,回頭轉向那已入睡的女子。
他如貓般下了床,輕走到她身邊,她沒半點反應。
她不是璽兒,嗓音不對,感覺不對,就連睡著了不被驚醒這點也不對。璽兒是練武之人,有點風吹草動會立即驚醒,但她卻睡沉了,呼息極勻。
她不是、不是。
璽兒已經死了、死在他的手中……
心裡的酸楚麻慄夾雜為無聲的長嘆,無聲的低吟,再無其他。
***
“哇啊——”
身上突地被軟物擊中,嚇得爾玉慌忙坐起,朝床榻探去。
只見兇手一臉陰鬱狠戾地“瞪”著自己。
又怎麼了?
“你倒是睡得挺香甜的。”世於將粗啞地挖苦,緊鎖的眉顯示他不悅的情緒正高漲。
哪裡香甜了?小三總愛在睡前替她熬上一帖藥,那帖藥一喝下,不出一刻鐘定會睡著,是要給她調養生息用的,當然會睡得極沉,至於香不香甜,可就見仁見智了。
“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