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中有著明顯的失望和嫌惡。
“是啊,王爺,你再摸摸,我相公最喜歡我的眼、我的唇了。”她故意抓著他的手碰。
他立即憤起烈焰。“你把閨房情事說出來,不覺得太過放浪形骸?”
“說到放浪形骸,王爺摸著奴婢的臉不放,難道就不算放肆?”她呵呵笑著,眸底卻滿是哀感。
“你這種性子,真不知道你家相公怎麼受得了!”他狼狽地收回手,氣惱自己還陷在半夢半醒之間。
他以為魂縈夢牽之際,璽兒回到他身邊了。
崖邊一別後,他從未夢過璽兒,一次都沒有,她恨他,連入他的夢都不肯!
“我相公……可是很愛我的。”她寓意深遠地道。
他不耐地擺了擺手。“得了。”
“王爺餓嗎?奴婢去幫王爺準備一些膳食可好?”她湊近他一些。
陣陣藥香拂面而來,他鎖緊的眉頭竟微微鬆動。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早過了掌燈時候。王爺要吃點嗎?”
他直接下命令,“拿酒來。”
“那怎麼可以?王爺有病在身,怎麼可以喝酒?”她攬起眉。
他哼了聲,“你管得著嗎?”又聽見她起身的聲響。“你要去哪?”
“王爺管得著嗎?”她學他哼。
“你!”
雙手環胸,她站在離床一步寬的距離。“要酒,沒有,要飯菜,隨時都有。”
“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用這種口吻跟本王說話?”好笑的是他該氣,但不知為何竟氣不起來。
這丫頭的性子確實是和璽兒有幾分相似的,那倔強和淘氣,真像和她說話,真像是隔著黑幕與璽兒對話呢。
“區區奴婢而已,豈敢以下犯上?”她撇了撇唇。
他突然道:“隨便你。”
“咦?”她詫異地看著他,不再確認一次就拔腿跑,就怕他等一下又反悔。
聽她跑得飛快,世於將不由得笑了。
可笑的瞬間,他隨即又冷凜起俊臉。
他怎能笑,怎能感到安穩?他可是親手殺了璽兒的大惡人,怎能讓自己好過?
所以當爾玉狂奔回來,把所有菜都布好時,他只是森冷著臉不說話。
“王、爺——”
“不吃,撤下。”
她垂眼看著他。“王爺折磨自己,痛快了誰?把自己悶到內傷,苦了誰?”
“你這伶牙俐齒的丫頭,早晚有天你會死在自己嘴中!”他惱“瞪”她,氣惱她好像知道了什麼,更氣她這詞用字都尖銳得救他受痛。
她無所謂地聳肩笑著。“人生本無常,怕那麼多,日子還要不要過?倒是王爺一直被困在過去,有什麼用?”
“本王就偏愛如此。”他不接受別人的好,不允許自己笑,不準自己快活,用折磨自己來贖罪,用凌虐自己讓受困的魂魄獲得解脫。
“沒人用這種方式贖罪的。”
他心頭一震。“你到底是誰?”為何竟將他的心思揣測得分毫不差?
“不就是個奴婢?啊,不對,現在是王爺的貼身侍女。”她笑呵呵。
他的惱火思緒被她的脆亮笑聲給一轟而散。“你倒是挺會猜人心思嘛。”
“還好,我老猜不中我相公在想什麼。”她定定地瞅著他。
“本王問你,你早上說的那個故事,你說那將軍是個混蛋?”
“還不混蛋嗎?”
世於將擰起眉,總覺得她似乎在罵他。嘆了聲,又問:“那你想,那個被殺的韃靼姑娘,心裡肯定很恨那個混蛋吧。”
聞言,爾玉眉眼間滿是憐惜。“依奴婢看,她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