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真不知是該感激他終於放過了自己,還是覺得自己可憐。
事過,夏舉也沒有再問她有沒有溼。而只是抱著她,靜靜的看天。
其實他們也都是盯著前面的那些村發呆的多。
林子裡沒有風,但有一股泥土雨後的清新味道。
裡面的泥土與草、村木的味道,
讓季雨想起了小學時去春遊時到鄉下農家果園野炊、採摘時的情形。
很歡快、很新鮮的記憶。可是也很“遙遠。她輕輕的嘆了一聲。
夏舉也不管兩人身上出的汗,仍是將她摟得緊緊的。
咬著她的耳垂問了句:“怎麼了?”
季雨望著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色,靜悄悄的林子裡面已經聽不到外面的一點聲響。
時不時還偶爾有滴落的水滴中,她搖了搖頭。
夏舉卻捉著她的手,舉起來。然後拎著她的食指,朝著西北的一個方向指去。
“好風水的山腰上,總是成片開發過‘夜總會’。”
“夜總會?”她疑惑不解。
他將她的手指收回,再輕輕蜷進自己的手心。“就是墓地。”
“哦。”
並沒有感受到她身體上的任何改變。他有些好奇:“你不害怕嗎?”
季雨頓了頓,道:“沒用的。”
她聽聞得夏舉的胸腔震動了起來。他在笑。
“那就好。我也不用怕你……承受不了了。”
季雨很是疑惑,微微扭頭看他。只見陰影中,
只捕捉得到夏舉嘴邊的那一縷淡淡的笑。
這一記得,是恬靜美好的。卻也是暴風雨來之前的最後一刻溫存了!
事實是她暫時還不知道這點。事實是他現在還不去想這點。
只見月光下,林中,樹下,他抱著她,欣賞著這一切的靜謐與安然。
他摟得她越緊,是想要越確定她的真實存在。卻也越知道這種時候,以後真的不多矣。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他終是開口。
“事……什麼?”
“你……對剛剛的那小孩,不……好奇嗎?”
“哦……”
“不好奇麼,不好奇麼!”她無所謂的樣子,側是惹得夏舉捉住她的手,撓她癢。
季雨終是被逗笑,側在了他懷裡。
她對著他的眼睛,裡面難得有此刻無比的真城在。
“嘻嘻,別鬧了,癢吶。不然,你……說吧。”
夏舉看著她的眼睛,牢牢的盯著。季雨也任他看著,直到心裡發慌。
就如同一個大忙人閒下來,你看到相當不適應一樣,
一向滿肚子壞水與算計的男人,現在真誠且帶著些許溫柔看著你,
如果剛剛沒有看錯,或許還閃過幾絲淡淡的愧疚?
只可惜,閃過得太快了。
這一點,多少讓季雨的心還是柔軟了一下。
於是頭頂又有某滴雨水沿著芭蕉葉,落到夏舉的頭髮、
再掉到他臉上的時候,季雨伸出了手——把那滴水抹走……
她的關懷和不自由的柔態,或是母性的光輝,讓夏舉捉住了地往回收的手,
並且說道:“我說……是我的小孩,你信麼?”
你信麼?你信麼?季雨被捉著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夏舉姑且認為她仍處於震驚中。於是將她的手放下,
再捉來她的另一隻手,一起放到了他的雙手中。
這是他打過天下的雙手。這是他今生都決定要牽她手的手!
不管她做過什麼,總是要負出代價的!當然,就先讓他來坦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