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兩座茅屋欺近,這兩座茅屋中全都燈火通明,十丈開外就可看到屋中的情形。……左邊屋中約有十多名道人,大部份均已安息,右邊的茅屋較大,屋中的人數也較多,約估計總在三十名左右,不過這些人全都身負創傷,大部份仍在輾轉呻吟未能入夢。
於梵看到此處,不由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夜武當派警戒如此疏忽,原來在這場爭奪太陽真解的惡戰中,他們的損失競然如此慘重!
剛才暗中人語,銅冠道長獨自躺在茅屋裡,顯然不是這個地方了!
他思念一轉,立即改奔山崗南面的那房茅屋。
這間茅屋的四周長滿了雜草,暗沉沉,陰森森,於梵一直欺到門邊,仍然不間半點聲息。
這是怎麼回事啊?他稍一遲疑,立即輕輕地推開了虛掩的柴門!
如水般的月光,頓時照射了進去。雖然光線並不很亮,但是於梵已把屋內的情形看清了。
他駭然一震,當場連退三步!
原來這間茅屋裡沒有半個活人,只是整整齊齊地停放著兩排棺木,若有若無的屍臭,混雜著一股新刷油漆的氣味,顯見這些棺木收斂未久!
於梵驚凜不已,武當派既然傷亡如此慘重,其他的門派當然也不在少數。恨只恨蔣吟自那小子可惡,假如那日他能允許自己面見銅冠道長,說不定這場劫殺已被制止,最起碼武當派可以逃脫這場大難!
想到銅冠道長,於梵更不怠慢,再度改變方向,撲向疏林西北角的那間茅屋。
這是最後一間茅屋了,銅冠道長在那裡已經不容置疑!
這間茅屋的範圍最小,僅止徑丈方圓,不過警戒卻顯得較別處周密,左右各有一名當值的道士在巡視。
於梵仔細打量了一陣,然後看準了屋後草深林密,於是悄悄地繞了過去。
茅屋裡沒有點燈,但門窗全都未關,月色照射進去,依然顯得很亮。
不錯,這間茅屋裡只有一個人,這人躺在竹榻上,雖然看不到他的面目,可是榻邊放著一頂閃亮生輝的銅冠,就是最好的說明!
於梵悄然欺到窗下,身形向上一長,正想開口……然而,還沒有等他把口張開,銅冠道長突然冷哼一聲,手腕翻處,出指如飛地點了過來。
於梵注意那兩名巡視的道人,可沒想到銅冠道長竟也會向他出手!
事實上銅冠道長招出如電,他縱然全神戒備,也一樣未必就能閃躲得開!
一擊而中,於梵身形一軟,頓時向深草中倒了下去。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不過他心裡並不害怕,自忖此來乃是一片好心,等會只要詳加一番解釋,事情自然就明白了!
這時候,銅冠道長應該起來察看一下了,可是,銅冠道長動也沒動,僅僅輕喝一聲道:“什麼人?”
於梵一聽,不由心中暗罵道:“你這老道怎麼這樣渾蛋,自己明明點了我的啞穴,現在還來問我,你這叫我如何回答?”
他心中暗罵未已,突聞耳畔有人答道:“啟稟師兄,是小弟前來看你了!”
於梵一聽這聲音,頓時心頭猛震,這不正是元始真尊廟前所見的蒙面道人的聲音麼?這人面獸心的東西,不知是怎麼個長相?於梵心想看個明白,偏偏他此時倒臥的位置,竟然一點也看不到。就在他焦急中,猛覺茅屋裡光線一暗,他知道,必是那人已經走了進去。這時候,只聽銅冠道長的聲音道:“師弟,你怎麼來了?”
聽語氣,似乎這喊道的猝然出現,銅冠道長也頗感意外。
他話音一落,那賊道突然微喟一聲道:“唉,小弟雲遊三峽,及至聞訊趕來,想不到卻已遲了一步,聽說師兄身負重創,小弟惶急不已,是以連夜找到這裡,但不知師兄現在傷勢如何?”
這喊道一片做作,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