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信賴的,時下這個少年皇帝心裡也亂的很,連個有準兒的章程也拿不出來。環視階下眾臣,一個個都不是垂首不語,也只好反問楊廷麟:「楊卿可有退敵之策?」
「京中各司、各衙、各寺、各部閣武弁私衛盡起,去往城牆堅守。如此危急局面,只有死守待援……」
「咱們還有援兵麼?」不光的新皇帝這麼想,就是下面的一眾新朝重臣,哪個不是想這麼問的?
京營和都護守備都完蛋了,還能有是援兵?
「萬歲,咱們還有赴死軍吶。」楊廷麟也不起身,只是不住叩頭:「赴死軍素來敢戰,和清軍數度交鋒從無敗績,也只有死守城牆,以待赴死軍來援。」
「是吶,咱們還有赴死軍,」一提起赴死軍,新皇朱慈烺就感覺自己有了許多底氣:「當年百萬賊軍當中,就是忠誠伯以無雙血誠護朕出城,揚州二十萬清兵,也是赴死軍解圍。今南都危急,正是赴死軍效力之時……如今赴死軍何在?」
「赴死軍……前番還在臣等東北,昨日大戰已失去聯絡……」
失去聯絡?
一句話讓所有人的心都掉進了冰窖。
失去聯絡是什麼意思?
數萬京營精銳都被眨眼間被清軍殺的沒有了,赴死軍才幾個兵?肯定是早被多鐸給殲滅掉了,要不然如何能夠起全力在瞬間剿殺京營?
「赴死軍……忠誠伯……真的能來援?」
下面的國之干城一個個都垂首不語,個個打著自己的算盤。
早知道是這個結局,當時就跟著弘光跑了。如今這首擁之功算是撈到了,可也得有命來享吶。
這新朝也太黴運了些,這才立起來幾天?各部都還沒有搭起架子韃子就已經兵臨城下。京營和守備的兵力加起來沒有十萬也不會差太多,說沒就沒有了。城防都來不及佈置,憑著幾個殘兵敗將就能守的住?外面的赴死軍也沒有了訊息,就算是有訊息憑那麼點人馬還能起了什麼高調?京營那麼多人馬都擋不住,赴死軍就更玄乎了。
聽說韃子可是兇殘的緊,對降官也是禮遇的很,這個節骨眼兒上,風頭可得看清楚了……
也只有楊廷麟對赴死軍報以極大信心,又是在這人心浮動的時候,自然不肯把話說的小了:「赴死軍之戰力舉世無雙,忠誠伯之神通通天徹底,又是東宮的太子校典,以先皇識人之明,自是不會錯的……」
自從知道赴死軍已經沒有訊息之後,新皇朱慈烺心裡就是一片絕望,通體都是冰涼,如此危急關頭也只有把希望寄託在赴死軍處,寄託在無所不能的忠誠伯身上。
「時局糜爛,諸卿奮勇,各司其職……」
在官樣言辭之中,聖天子的第一次大朝會就在惶恐不安中收場。
從武英殿出來的各部官員都是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要說以前還對局勢抱有幻想的話,如今京營覆沒,就是瞎子也能看出個一二三了。
這大明朝是真的亡了,什麼先皇嫡血,什麼正統儲君,就是老天爺本人下凡,也收拾不起來了。
是貓的上房,是狗的鑽洞,大夥兒還是各自找各自的門路,為自己安排後路去吧。
「年兄,大清那邊兒可有門路?」
「哪裡有什麼門路,我也正犯愁呢。」
避人之處,的新朝重臣竊竊私語,小聲的討論著什麼:「非是我等無有鐵骨忠血,只是看這大明氣數已盡……」
「大明的運數是真到頭了,良臣擇主而侍……」
兵部官員趙之龍夥著幾個同僚出來,往這邊看了一眼,幾個小聲說話的文官立刻收聲,大做無事的悠閒之狀。
他們想的是什麼,趙之龍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時候,懶得搭理這些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