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陸天明又從鼻子裡嗯了一聲，頭都沒抬，兩個眼珠子始終盯著棋盤。
林向前說道：
“好，富強，你去忙吧。”
白富強前腳剛走，陸天明朝門口方向白了一眼，嘴裡嘟囔道：
“什麼人呢？不就整理個檔案嗎？得瑟個屁！整天的見誰都樂呵呵，跟個小丑似的。”
林向前重新坐在棋盤前，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這個白富強可真不簡單呢。
人情場面，樣樣拿得出手。
對面這個愣頭青陸天明要是和他鬥，真不是對手。
李向前說道：
“天明，你可別小看白富強，我敢肯定，你和他兩個人在公社老阿姨口啤裡，一定他比你好。”
陸天明有點小生氣道：
“他都是溜鬚拍馬拍出來的，他這個人就是個二皮臉，他不僅拍趙主任馬屁，他連掃廁所的阿姨，打飯的阿姨，看門的大爺他都送過不少禮，每次和他們打招呼還特別響亮。”
林向前笑笑道：
“天明，你別小看這個點，這就叫群眾基礎。”
“有的時候領導想提拔一個人。他也得看看這個人的群眾基礎怎麼樣？要是人人都對你橫眉冷眼，領導就算把你硬提提上去，你這個位置也坐不穩。”
“像他這樣見誰都熱情大方笑呵呵。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大家對他溜鬚拍馬心裡有意見，但是表面上和他是打成一片的。”
“在機關工作沒有群眾基礎怎麼成？這一點，你還得跟他好好學學。”
“我跟他學？”陸天明指著自己鼻尖，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道：“我跟他學啥呀？學溜鬚啊？學拍馬呀？我陸天明，鐵骨錚錚男子漢，我靠我本事吃飯。”
陸天明忽然興奮道：
“向前，一會兒又要開包產到戶研討會了，上回在會上，我沒說過白富強，被他當場說的我啞口無言，這回你和他辯。”
林向前笑道：
“我？我又不是你們公社的人，怎麼和他辯？”
“這個沒問題啊，我一會兒跟錢副主任打個招呼，就說找了一個農民代表，這事兒畢竟歸根結底是農民要乾的事兒，找個農民代表來發言，再正常不過，他們總不至於不讓人家說話吧。”
“到時你就上場，和白富強好好辯一辯，把他說到啞口無言，最好把包產到戶的事情拍板拍下來。”
林向前想了想這個主意倒也不錯，反正包產到戶的大方針是百分百正確無疑的。
別人看這個事情霧裡看花，自己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給鄉親們也帶來點福利。
林向前點了點頭。
“行，只要你能擺平，我沒問題，也不能白吃你一頓土豆燒肉。”
“哈哈哈，沒錯沒錯，天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就去找錢副主任說。”
沒一會兒，陸天明開開心心蹦噠回來，對著林向前大拇指一豎，興奮道：
“搞定！錢副主任還誇我想的周到，說讓你在會上敞開了說，不用怕說錯話。”
半個小時後，在公社一號會議室，四五十人開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