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行了行了,我又不和你相親,看我這麼仔細幹啥呀。”
林向前開玩笑道:
“不是你讓我看你這張臉的嗎?我看你這張臉挺有領導氣質的,你做公社主任合適的很。”
“行了行了,打住啊,你別拿我打哈哈了。別說白天我沒這個想法,就是到了晚上做夢的時候我都沒這麼想過,這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怎麼不可能了?你跟我說說。”
“這還用說嗎?白富強自從4年前剛進公社那會兒開始,從上到下,連個掃廁所的阿姨他都不放過,人家生病了,他還送黃桃罐頭,那阿姨這輩子都沒收過禮,沒想到剛來的大學生給他送禮,激動的那阿姨之後每次見到他都說他好。”
“食堂那幾個打飯的阿姨就更加,每回都把最好的飯菜都留給他,可見他這個人拍馬屁的功夫有多強,上上下下,他全都照顧到了。”
“趙主任那邊,那就更加不用說了,跟哈巴狗一樣,白天黑夜的跟在趙主任身邊端茶倒水,噓寒問暖,早請示晚彙報。那副諂媚相,我天天看在眼裡我都噁心。”
“再加上他爸白福堂和趙解放又是幾十年的老相識,在這件事情上,我的勝算是0,白富強的勝算是100。”
“所以想都不要想了,我現在只求以後能有個太平日子過,我就阿彌陀佛燒高香了。”
林向前笑了笑說道:
“天明,我覺得你說的也對,但也不太對。”
“怎麼不對了,我哪一條說的不對?”
白富強的野心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可是選公社主任又不是趙解放一個人說了算。他就算把趙解放照顧的像親爹一樣,這件事情也還有轉換的餘地。
“我幫你打聽了下,選公社主任得鄉長最後拍板簽字。趙主任的意見只能起個參考作用。”
“不管是誰拍板,反正是肯定不會輪到我。每回去鄉里開會,趙主任肯定把白富強帶在身邊,白富強至少和鄉長有過幾十回的接觸。”
“我呢?只有鄉長下訪的時候,才能遠遠的看到一眼,滿打滿算,四年看到了五六回,而且連一句話都沒說過,鄉長怎麼可能對我有什麼印象?他哪裡知道石鴿鄉公社有一個叫陸天明的。就算知道他也不瞭解我呀。不知道我的工作能力,不知道我的性格脾氣,莫名其妙選我做公社主任,這不是笑話嗎?”
“再說了,我自己也不想做這個主任。整天操不完的心。寫不完的報告。”
林向前認真道:
“天明,我上回就跟你說過,人在官場一定要耐煩,這一回你必須要上去,這個主任非你做不可,就像你說的,你這回要是做不上這個主任,你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白富強是什麼德性,我們心裡都很清楚,他現在一門心思要求進步,所以才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哪一天他大權在握,肯定會拿鼻孔看人,特別是看你。”
陸天明嘆了口氣,搖搖頭道:
“我可真倒黴,我怎麼和他進了同一家公社?”
林向前一拍桌子道:
“所以呀,咱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爬在他上頭。這樣你就不用受他的鳥氣了,難道你真想五六十歲了,還在公社做個普通辦事員,被那些比你年輕幾十歲的年輕人吆喝來指揮去?”
“啊這......我當然是不想,可是......可是這事談何容易啊,我壓根就沒有什麼優勢。趙解放肯定向著白富強,公社裡的同事們,也早就被白富強給收買了。他們除非豬油蒙了心了才會選我。”
林向前對著陸天尼眉毛一彈。
這是林向前讀書時候經常做的小動作。
他做這個動作,就說明這件事情他已經胸有成竹。
陸天明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