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老人家也是世外高人一枚,認識幾個精通太極的楊露禪式的世外高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武術的特訓暫時結束,鄭翼晨也知急不來,乾脆將這事放在一邊,把重心都轉移到醫院的工作中。
自從莊喜欽被逐出科室後,鄭翼晨失去了一個有力臂助,工作的管理卻比之前輕鬆了不少。
歷經莊喜欽一事後,好幾個平日工作散漫的師弟師妹,陡然間長大了許多,再不用旁人監督施壓,也能認真把事情處理妥當,整個科室的凝聚力增強許多。
不過他與護士們的關係,倒是有些緊張。
相比袁浩濱這些嫡系,護士們和他畢竟相處日短,再加上他經常不在科室,莊喜欽代替他履行主任的職務,做事井井有條,對護士們也和善可親,在她們之中人緣非常好。
莊喜欽辭職之後,鄭翼晨也算厚道,覺得莊喜欽已經收到應有懲罰,並沒將他被趕出科室的緣由傳播出去,以至於護士們不明真相,暗自做出猜測,認為鄭翼晨定是見莊喜欽能力過於出眾,心生嫉妒,利用自己領導的身份,把莊喜欽趕走不說,還痛打了他一頓。
做了惡事的人得到了同情,鄭翼晨在護士們心目中,則成了一個暴戾易妒的暴君式人物,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其餘時間對他敬而遠之。
唯一一個會為鄭翼晨說好話的護士,也只有許浣紗一個了。
每當護士們聚成一堆,添油加醋說上一些鄭翼晨的壞話時,許浣紗總會忍不住為他辯解:“主任不是這樣的人。”
她為自己的耿直付出了代價,護士們開始排擠冷落她,埋汰鄭翼晨時,也不忘揹著她。
辦公室自古顛撲不破的潛規則便是:凡是大多數人反對的事物,你若擁護,那麼,你便是大多數人的敵人了。
許浣紗在針灸科科室被孤立起來,鄭翼晨也看出來,有心幫忙,卻知道自己不方便插手,這些社交層次的東西,如果用官階壓人,強迫護士們不能排擠許浣紗,只會使她的日子越發不好過。
鄭翼晨還發現,許浣紗在躲著他,好幾次鄭翼晨刻意去找她交流,許浣紗不是推說工作忙,就是家裡有事,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鄭翼晨想:“這還是當初那個吵著要和我交往的天真爛漫的小蘿莉嗎?”
畢竟是一個科室的人,如果真要交流,總會逮到機會。這一日,鄭翼晨下班後開車回家,出了醫院門口,經過公交車站,正好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一邊跑,一邊朝一輛駛去不遠的公交車吶喊道:“司機,等等我。”
公交車司機並沒有理會,帶著黑黑的尾氣,呼嘯離去。
鄭翼晨定睛一看,那個追公交車的人,正是許浣紗,除了她,也沒幾個嬌小身軀的女子,能在奔跑之際製造出“波瀾壯闊”的雄偉奇觀。
他調轉車頭,開到公交車站旁,伸頭出窗外打招呼:“浣紗,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在車站等車的人群中,也有幾個醫院的醫生護士,都認識鄭翼晨,知道這個年輕人是醫院最前途無量的主任,紛紛上前和他打招呼,個別年紀小的女孩,用酸溜溜的目光偷瞄著許浣紗,恨不能以身代之,坐上鄭翼晨的車。
許浣紗後退幾步,口中嘟囔道:“不用了,我坐公交車回家就行,我們不順路,不用麻煩你。”
鄭翼晨打定主意要讓她上車:“正巧,我現在不打算回家,要去別人家串門。你說說看你家在哪裡。如果真的不順路,我也不勉強你上車。”
“水門路,三十一號,景泰小區。”
鄭翼晨聽到這個住址,巧了,水門路再過一條街道,當初借房子給他住的姑姑就住那裡,正好上次回家,鄭華茹說過姑姑家有事,讓他要去關心一下,借這次機會去拜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