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燒一壺水,生火到一半的時候發現柴不夠了,二爺說,該怎麼辦?”
寧致遠不禁微笑:“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
書香揚起眉頭:“二爺會怎麼做呢?”
寧致遠看著書香略帶撒嬌的神情,說道:“那就再去抱些柴進來。”
書香搖搖頭:“若是不方便呢?”
寧致遠笑道:“或者去買,或者去借,不都可以麼?”
書香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假如來不及呢?”
寧致遠探究地看著書香,書香笑道:“為什麼二爺不把壺裡的水倒掉一些呢?”
寧致遠若有所悟。
書香說道:“世事總不能萬般如意,有舍才有得。”
寧致遠嘴角輕揚,書香這是在提示他什麼?
他低下頭看著棋盤,片刻便悟出了道理,便不顧那個角落,轉而向別處下了一子。
書香笑著點了點頭。
一盤將完,忽然綠雲急匆匆地進了房,來不及行禮,便忙開口說道:“二爺,二奶奶,不好了,少夫人歿了!”
寧致遠不禁將手中的棋子捏緊。
書香看了寧致遠一眼,提醒似的說道:“二爺,咱們去娘那裡吧。”
寧致遠臉色鐵青,和書香換了身素服去了二太太那裡。
寧若蓮已經到了,見了寧致遠和書香站起身來,眼裡含著淚說道:“二哥。二嫂。”
二太太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剛才老夫人打發人來了,咱們先過去吧。”頓了頓又說道:“可惜了你大嫂……”話音未落。眼圈已是紅了。
寧若蓮低頭垂淚不已。
書香從來沒見過寧致遠這樣的神情,沉凝著臉,臉上又是悲傷又是惱怒。
四人不發一言地出了房。
雖然書香從未見過少夫人。可是見二太太和寧致遠等人的態度,便知道這個少夫人在寧府向來是得人心的。便也生出幾分感傷來。
三個房頭的人都去了老夫人處,書香到了見只有寧夫人和寧致達不在,想來是去預備發喪的事了。眾人均是臉色哀傷,就連一向不言不語的寧若薇也低了頭垂淚。
老夫人擦著眼角和三太太說道:“……嫁過來還不到一年,誰知道竟然是這樣薄命的。”
一屋子人臉色都很難看,想來都知道少夫人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去世的。想起那個寧致達,誰都不會有好心情。
老夫人見了二太太說道:“你來得正好。這幾日事情多,大媳婦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和三媳婦也幫襯著些。”
書香聽了這話抬眼看了看老夫人和三太太,三太太沉默寡言,也不知能不能堪當大用。
大概老夫人也想到了這一層,又說道:“雖然二孫媳婦進門才沒幾天,你也帶著她一同幫襯幫襯吧。”
書香暗暗吃驚,少夫人發喪這麼大的事,怎麼老夫人這樣信任地交給了她。
雖然心中疑惑,書香還是上前應了下來。
老夫人看著書香。似乎想要開口囑咐幾句,想了想卻又岔開不提。
她也並不放心這個二孫媳婦,只是上祭的年輕媳婦小姐也會有不少,寧府的孫媳婦如今只有書香。不過是讓書香陪著來客說說話罷了,又會出什麼岔子。何況她這幾日冷眼瞧著,書香行事說話雖然恭順卻不失大方,何況書香又是安清縣主看重的人,想來也不會是不懂規矩的。也好透過這件事來看書香的行事,若是當真堪當大用……
老夫人還有其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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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便有交好的人家前來探望,到了中午更是亂哄哄的,前院已經設好了靈堂,時不時便會響起一陣哭聲。
一時間寧府上下人等均披了孝服,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