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我們自然要問媽媽。媽媽年紀也不算很老,難道記性就這般差了?”
周媽媽心頭微微一跳。
書香這話並沒有說周媽媽如何如何,周媽媽卻忽然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看來,想矇混是矇混不過去了。
周媽媽裝模作樣了看了幾處,說道:“這些……這些都是大夫人讓奴婢支出來的。”
書香緊追不捨:“這麼說,周媽媽是替大夫人支的銀錢了?”
周媽媽猶豫地點了點頭。
書香笑道:“那我就奇怪了。大夫人房裡的的月例和各項採買,都是有份例的,名目也寫得清清楚楚。即使是有了其餘的支出,都是彩蝶支的銀子。名目也寫的明白,何年何月因何事。怎麼還要周媽媽來支取銀兩?”
周媽媽被追問的說不出話來。雖然是大冬天,身上卻漸漸冒出冷汗來。
書香也不著急。閒閒地撥弄著茶盞中的茶葉:“要不然,就讓彩蝶過來跟媽媽對對賬目,到底是誰出了錯,總不好平白冤屈了旁人。”
寧夫人房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彩蝶打理的,只要彩蝶來和周媽媽對質,自然會問出破綻來。
周媽媽咬了咬牙,說道:“二少夫人是不知道,奴婢經常奉了大夫人的吩咐,去外府請安問好的,這去了人家,總不能空手去吧?出門送禮這些都是要用銀兩的,奴婢……奴婢總不能自掏腰包。”
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已低了下去。
看來周媽媽是想把這些賬務上的虧空,推搪到與外府迎來送往的賬務上去。
周媽媽頓了頓又說道:“從前奴婢也曾去沈府問安過,想必二少夫人定是知道的。”
周媽媽這是在暗示書香,書香能嫁進寧府,那都是她的功勞。
書香微微一笑,又翻開一處賬冊:“凡是與外府送禮物的名目,這裡都有一份賬冊記得明白,只是不知道周媽媽這些銀兩又是送到誰家去的?”
寧府的事情多,賬冊也就多了起來,與外府的迎來送往,都有兩本賬冊,一本是送到別人家去的禮單抄錄,二是寧府收的東西的禮單抄錄D。周媽媽的支出並未錄入到送禮的賬冊上,只是記在流水賬上而已。
周媽媽額頭上終於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她掏出帕子擦了擦臉,大概是想要掩飾,微微顫抖的手卻暴露了她此刻的慌亂。
書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周媽媽,似乎在等待著周媽媽的回答。
周媽媽手中的帕子攥得死死地,緊張地思索著對策。
承認這些銀兩是她昧下的?那是絕對不行的,若是認了,那她們家幾輩子的臉面就全完了,連周德的管家之位也別想保住。雖然寧夫人會偏向著她,但是如果寧夫人知道她昧了寧府公中的銀子,也絕對不會保她。如今只能想辦法與書香周旋,只要不承認,書香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她昧下了銀錢。
周媽媽清了清發緊的嗓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二少夫人,您也知道,有些賬目,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這些賬目緣由,寧夫人都是知道的。”
這句話暗示了很多層意思。
但凡大戶人家,都會有一部分糊塗賬,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寫入賬冊上,各房生活在一起,主子丫環婆子的一大堆,府裡事情又多又雜,難保就不會出什麼讓人沒法明說的事。若是哪個房頭出了亂子,自然要去公中拿銀子補救,但是這原因卻又不能明明白白地寫在賬冊上,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反正只要主子不追究,這些帳慢慢就會變成爛帳,死賬,最後便會匯到每年的流水賬上。
周媽媽這樣說,一來是暗示書香,有些賬目是不能追查的,追查下去,就只有大家一起沒臉;二來也是在藐視書香,意思是書香掌家才這麼幾天